畢竟娟子看的就是女性婦科這一塊兒的,她跟著些,那也方能有點把握。
元卜正跟著一幫年輕後生們將那樹屋搭建個差不多,原是打算過去找月兒報喜來的,半路上卻遇上了村民們正搭把手抬著英華往家裏趕。
“閨女,你可悠著點,咱忍一忍馬上就到家了,咋說也得給娃兒生在家裏啊!”
村長媳婦兒緊緊地攥著英華的手,神情擔憂的的瞅著她。
最是叫元卜感到費解的是,先前總是看著鄰裏和睦,大家的關係都不錯,可是到了這個關鍵的時刻,為啥男人全都統統站在一邊兒上當個甩手掌櫃。
反倒是村長媳婦兒她們那一幫婦人們一塊抬著英華,吃力的往二牛家裏趕。
二牛也甚是緊張不已的緊跟在後麵,嘴裏還嚷嚷著:“英華你別怕,沒事兒的啊,馬上咱就要到家了,馬上,你再忍一忍!”
元卜見著大家抬著英華倒是也怪吃力的,他正欲上前去幫大家夥兒搭把手。
沒曾想,卻被那村長媳婦兒重力的一把將他給推到了一旁去:“那咋能讓你們過來抬,女子生產分娩,那見紅,可是血撲門,大忌,男子不僅是不能幫忙,就連看都不興看的!”
還能有這般規矩?
究竟是誰先前訂下的這等陋習,在人命關天的情況下,人們竟然還有心思去履行那些完全沒有意義的陋習。
“都已經這個時候了,到底是規矩重要,還是人命關鍵?”
對於元卜忽如其來的一句發問,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麵麵相覷,有些木訥且不知所措。
還是元卜最先一步上去一把將那英華的胳膊和手,從那一幫婦人的手裏給接過來的。
隻是,雖然他一人也能直接給英華抬回去二牛家裏,但,畢竟是要分娩的產婦,又不比平日裏是誰崴到腳了咋的,這可不能馬虎。
元卜一抬起頭就看到二牛還傻愣在那,不禁開口對其嗬斥道:“你娘子馬上就要為你生娃了,你不幫忙,還傻愣著?”
被這麼說教一番後,二牛咬了咬牙,狠了狠心,也總算是拋開了先前就從祖上開始都遵循的那些陋習。
總算是將英華給抬回了家裏。
英華渾身上下全都已經濕透了,大汗淋漓的躺在床上,聲嘶力竭一般的高聲哀嚎著。
院兒裏的人,僅僅隻是聽著就覺得這心都快要擰做一團了……
“這咋辦,咋辦呢,接生婆子還得一個時辰過來,我記得英華那個時候生我家老大的時候,就連一炷香的功夫都要不了,閨女就被生下來了。”
二牛嘴裏絮絮叨叨的也不知道是在念叨著什麼。
就當大家夥兒一度陷入了不知所雲,自己該做點什麼的窘境之中時,忽的身後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先去看看英華。”明月兒說著便快步朝著二牛家的裏屋走,招呼著讓娟子趕緊進去看看人。
外頭的那一幫年輕後生,大小夥兒的,一個個也是有勁兒沒處使去,畢竟生孩子這種事兒,旁人又不能代替的了。
英華額頭上那豆大的汗珠兒一個勁兒的往下淌,嘴裏發出那種聲嘶力竭般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