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想再去做壞人了，我不要走，我就隻在這衙門裏，哪兒都不去。”
“我也不去，我就跟著小毛，小毛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一幫孩子們楚楚可憐的站在原地，定定的看著明月兒。
即便是先前經曆過明月兒他們幫助的歡歡，現在也是一臉膽怯的偷瞄著她。
就仿佛，明月兒是那十惡不赦的大壞人似的……
“我就說，這事兒，不如算了。”孫衡私下裏一個勁兒的朝著元卜擺擺手，使眼色，示意讓他給月兒趕緊拽走咯，這件事兒早點作罷，早點算了。
明月兒朝著歡歡汐汐走去，她半蹲在地上，“歡歡，是忘了我麼？”
歡歡搖了搖頭，緊抿著唇，良久才開口解釋道：“姐姐，我們真的不想跟你回去，我們不像正常人似的，除了去做扒手，坑蒙拐騙，也沒有半分賺錢的本事，姐姐帶我們回去，隻怕是——”
餘下的話，雖然歡歡沒有太過直接的說得出來。
在場的可全都是大人，一聽就曉得他這話中的意思。
“月兒姐姐可不是壞人，要不是她，現在，誰知道你們啥樣兒呢，旁人你們信不過，月兒姐姐可是大好人。”
孫衡有些看不下去，深吸了一口氣後，看著這幾個可憐的小人兒，低聲解釋道。
“你們和正常人比起，差在哪兒了？誰說賺錢一定得倆手倆腳？”
明月兒的眼睛眨也不眨的鎖在麵前的歡歡身上。
歡歡緊緊地攥著自己的衣袖，臉上難掩的一臉緊張兮兮：“可，可，我們本就是拖累，要帶我們回去，姐姐要不是想繼續做那坑蒙拐騙的事兒，怎會白養我們幾個，這樣的孩子。”
看得出，像是歡歡他們這類的孩子們，心思敏感，可能是因為經曆過之前的浩劫，故而也更是不容易輕易的相信別人。
“選擇權在你們，如果跟我回去，我會告訴你們自己的價值，你們和普通人，沒有差異。”
說完了這番話後，明月兒便直接站起身來，再也沒有和他們過多的言語。
元卜就靜靜地站在她的身後看著，多餘的一句話也不說。
若要是旁的事兒倒是還好，在這件事上他確實是插不上嘴，更幫不上什麼忙。
“不如我們先去酒樓。”
良久，見著氛圍異常的安靜，元卜這才對月兒開口提議道。
明月兒又看了看歡歡汐汐他們幾個孩子們，在官府衙門，雖然不愁吃喝，可他們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一輩子在旁人異樣的眼神注視下生活。
不能像是一個正常人一樣。
畢竟，這窮鄉僻壤的地方，孫衡的能力也有限。
“你們，想好了，等我回來跟我說。”明月兒歎息一聲後，隨著元卜一塊從衙門這兒出去。
二人一道朝著酒樓的方向慢步走著。
張牟和朱榮倆互相對視一眼，一臉的驚詫。
朱榮快步走上前去，訝異的開口詢問道：“咋了，這不是說接孩子們一塊回去，咋回事兒又不見人了呢？”
“先去吃飯吧，回來再說。”明月兒不鹹不淡的回應了一句。
元卜卻轉過身，朝著朱榮和張牟輕輕地搖頭示意不要再多提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