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隻看到了賊吃肉,沒看到賊挨打的那陣兒呢。”張老太太說著,用手搭著張嬸兒的胳膊往前走著,又道:“那他們給地租賃出去,賃錢給了沒?”
這事兒……
朱榮和杜村長倆人麵麵相覷,一臉的茫然。
原本就是朱榮從外頭回來的時候,聽著外村的說了兩句,哪兒還有功夫多問問人家,賃錢給齊了沒呢。
“反正啊——”
張老太太還想說什麼,臨了臨了,最終卻又欲言又止。
家裏,明月兒從一起床開始就在忙活,也沒閑著,原先說的是讓小李奎過去跟著村裏的那些娃兒們睡在一塊的。
可因為臨時床褥子不夠,還得再給他弄個床,這事兒暫且就這麼耽擱了下來。
晚上,淩兒就和明月兒倆人在一張床上湊合著。
至於小李奎麼,當然是和錢兒睡一塊了。
“月兒姐,這些糧食要仔細咋分啊?”淩兒學著明月兒的樣子,半蹲在地上,仔細的挑揀著。
明月兒將自己挑揀的法子跟淩兒仔細說道說道,其實也簡單的很,隻用將那個頭大的挑選出來放在一旁就成。
這也不是啥難辦的差事。
外頭傳來了喧嘩聲,張牟領著小李奎進了院兒,倆人手還抬著啥東西,吃力的走著。
明月兒抬頭不經意的朝著那邊兒瞄了一眼,這才發覺,不知道是張牟打哪兒弄來的木板子。
“這玩意兒可是實心兒木的,先前不是那個阿年,那個小木匠還在他家親戚那住著麼,找他,幫幫忙看看給這娃兒打個床。”
隨著張牟的這句話落,哐當一聲他將那木頭板子給扔在了地上。
這麼重又厚的木頭板子,明月兒也是好了奇,這倆人,方才也能從外頭給這玩意兒弄進來?
“好。”
她想了想後,淡淡的開口應道。
張牟用月兒家院兒裏地上放的木盆裏先前準備好的水,洗了洗手後,說道:“我們家裏還有一床褥子,反正也沒人蓋,正好,等回頭把床打好了,我就給那一床褥子拿來給他蓋。”
“謝謝張牟哥!”小李奎感激涕零般的朝著張牟看去。
淩兒一直都弓著腰蹲在地上挑挑揀揀的,也不說話,沒人知道這丫頭腦子裏想的都是什麼。
不過,瞧著她這般認真的模樣,都討人喜歡。
“對了!月兒還有個事兒,就是,我有一朋友,她想跟著娟子姐學習醫術,你說跟著娟子姐學醫術的話,要不要給她錢啊。”
張牟說完了這番話後,還頗感不好意思的又搓了搓手。
朋友?
想起來他們進城的時候,張牟也要跟著一塊去,還一臉神秘兮兮的,當時月兒就篤定,這小子肯定是在外頭有啥情況了。
明月兒莞爾一笑,斜睨朝著張牟的方向瞥了眼後,問道:“你說的朋友,男的女的啊?”
這話一問出口,隻見張牟的臉頰緋紅,直至紅到了耳朵尖兒那。
他不好意思的垂著頭,良久才又說道:“姑娘,是個姑娘!”
“不會是先前,荔城酒館的那個小姐姐吧?”
也是難得,若要是張牟能遇上一明事理的好姑娘,也算是解決了張嬸兒心頭上的大難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