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卜最是不能理解的是,月兒明明是替這老婦人考慮,也心疼他們家中處境,卻又為何不直接給了銀子。
“月兒。”
他們二人從這老婦的家中離開後,元卜便一臉凝重的看著月兒,低聲說道。
明月兒有些懵,她走在最前麵走著,回眸看了一眼身後的元卜,“什麼?”
“你為何,不索性直接給他們一家錢銀?”
走著,前麵不遠處不曉得是誰家裏往外潑了一盆水。
這狹隘的小巷子裏,誰能想得到還有這麼一出,若不是元卜出手及時,一把將明月兒拽了回來,緊緊地護在自己的懷裏,這盆汙水可就已經潑在了她的身上!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沒瞧見你們這兒走人呢,姑娘,你沒事兒吧?”
明月兒經人身後這大嬸兒大嗓門的一聲喊,她連忙下意識的從元卜的臂膀中掙脫,尷尬一笑,低聲說道:“沒事。”
兩人一前一後,漫步走著。
“你沒聽過,鬥米恩升米仇的故事麼?”明月兒一臉嚴峻的瞅著元卜,低聲說道。
鬥米恩升米仇……
這事兒,在元卜的眼中,說的不正是三不有村的現狀麼。
他們從城這頭兒回去,趕巧兒,離得老遠便看到了娟子他們仨人也朝著酒樓的方向走去。#@$&
“可算是給我累的夠嗆,你們是不知道,這當郎中原來有這麼多的門道,人身上,這麼多,全都是穴位,都得認識清楚啊?”
張牟一本正經的跟著娟子和阮阮的身後,邊走著,嘴裏邊絮絮叨叨的問著。
一旁的娟子,捂著嘴巴噗嗤一笑,意味深長的白了張牟一眼後,幽幽說道:“先前怎也不見著你對醫術這般感興趣呢?”
娟子這人也是心直口快,一時間,這一句話給張牟給說的,下不來台麵。
明月兒他們幾人一道進了門去。%&(&
一見到酒樓裏這麼多人,八子心底就是歡喜的,畢竟整天在酒樓忙活著,一時半會的,見不著人,他這心底還是惶惶不安的。
而今,就算是大家夥兒過來也不做啥,就是坐在一起喝喝茶,說說話,他這心裏也是舒坦的。
亦不知從何時起,八子整個人也已經代入到了自己現下的這層身份裏。
他,八子,就是卜月酒樓這兒的掌櫃的。
如若,他的真實身份真的是這般,可以永永遠遠都在這裏生活,該有多好。
八子拎著水壺走到了桌前去倒茶時,不經意的還朝著他家主子的方向瞥了眼,當下,他總歸是徹底明白了,為何主子心甘情願的留在這窮鄉僻壤的鬼地方。
“等一下。”
明月兒看著八子正欲拎著水壺給大家倒茶,她忽的,像是想到了啥,低喚了一聲。
“啊?”八子有些懵的瞅了瞅月兒,還以為是不是自己的茶水裏,出了什麼問題。
且等著,月兒站起身來,朝著那貨櫃邊兒上走去。
那右手邊放著就是一個小竹編的盤兒,裏頭放著的是一些蜜餞果兒,什麼酸梅子之類的,這些玩意兒都已經在這兒放的有段時日了。
果脯蜜餞兒這種,大家吃上一兩回,嚐嚐鮮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