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雌雄莫辯
真玉一邊朝下落,一邊在心裏大罵於國鍛。原因無他,隻因她以為自己會在做夢的時候穿越,卻不料她隻是幻想了一下她在古代會是什麼樣子就……華麗麗的穿了——敢情這白日夢也是夢!
當她終於看到可以著陸的地點後不禁哀嚎了一聲:這也太背了吧?
幾乎是五體投地一般趴在地上的秦真玉忍不住低歎起來。低歎著抬起頭:這是一條小巷,不是很寬,好在沒有人,否則自己保不齊就被當成怪物被逮起來哢嚓了。
齜牙咧嘴的剛要起身就看到迎麵跑來一輛華麗的馬車。八寶華蓋,錦緞車圍,車棚的四個角上還掛著碩大的黃銅鈴鐺。隨著車身的運動,銅鈴與馬蹄聲、車夫的吆喝聲以及鞭子的脆響交相輝映。看就知道這車的主人非富即貴……
等等,她在想什麼?睜大眼睛看著那輛馬車毫不減速的疾馳而來,秦真玉終於回神了。估算著車子的速度與自己的距離,她知道馬車根本就沒有停下的意思。看這架勢,不把她軋成肉餅是不算完的!
顧不得多想,她急忙就地一滾,滾到了路旁,而那輛馬車也險險的停在了她剛才趴著的地方。
“哪裏來的混小子,你活膩了?也不看看這是誰的車駕。”車夫一臉氣憤地吼道。真玉皺皺眉,很生氣,但是不代表她會忍不住。這裏對於她來說是完全陌生的,小不忍則亂大謀這個道理她還是很明白的。因而也就不會意氣用事,畢竟隻有保住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想到這裏,她爬起來冷淡地說:“對不住,是在下失禮了。”言罷轉身就走。她身上的衣服可不是這裏的樣式,看那車夫的裝扮應該是漢服。隻是不知道這裏究竟是哪個朝代罷了,畢竟漢服在中國曆史上有很長一段時期都沒什麼顯著變化。
“等等。”慵懶而略帶暗啞的聲音自車內響起,聽聲音應該是個女人,而且年紀不輕。回過頭恰巧看到車簾一掀,一張女人的臉龐出現在她的眼前。這是一個年紀不輕的女人,至少也有四十多歲了吧。不過,可以看出,她在年輕的時候必定是個美人兒。頭上珠圍翠繞,露出的那一角衣衫足以證明此人非富即貴。是誰?
“大膽,還不跪下,這是太主殿下!”車夫大吼了一聲。真玉楞了一下,太主是誰?心裏想著,臉上卻不帶表情地說:“在下非本地人士,若是冒犯了殿下,還望您見諒。”
“嗬嗬,這位小哥兒是西域人?”太主嬌聲笑道。真玉再一次呆住了,低頭看了看自己——好吧,她承認,她的長相比較中性,聲音不夠嬌柔,穿著嘛……在時下看來有點兒雌雄莫辨,胸不夠挺,身量較高,可也不至於被看成男人吧?再說了,她長的挺好看啊,為什麼那老女人當她是男人?打擊啊,真是太打擊她的自尊了。不過,被當成男人也好,女兒身在古代多有不便。
想到這裏,她迅速的伸手在頸子上的項鏈墜兒上一撥--這是個變聲器,帶上這個實在是太明智了,道:“回殿下,小的來自西域。”這身衣服沒準兒和西域有些像,就是不知道現在會有哪個國家。
“小哥兒尊姓大名?”太主笑眯眯地問道。
真玉謹慎地說:“不敢,在下姓秦名真。”真玉別別扭扭的學著電視上看到的古人那樣抱拳施禮。太主擺擺手道:“務須多禮。對了,你是漢人?”真玉點點頭,太主狐疑地皺皺眉道:“既是漢人,為何又去了西域?”這下可把她問住了。她哪兒知道她怎麼去西域了啊?暈哦,琢磨了半天才訥訥地說:“一言難盡。”太主沉吟了半晌道:“你回中原可是尋根問祖的?”
“是,正是有此打算。”順坡下驢了。
“哦,可有線索?”
“沒有,唉。”裝模作樣的搖搖頭,真玉心說:我的父母尚且找不到呢,何況是祖宗。
太主溫和的笑道:“既然這樣,你不如暫且隨我回府吧,等找到了你的家人再走也不遲。”這孩子的長相倒比董偃還俊上三分,眉眼間也多了一些堅毅的味道。
真玉哪裏知道這太主在想什麼,隻是暗自竊喜有了容身之所,好過於露宿街頭。她是不怕什麼太主、太子的,沒準兒還能借著她幫自己找到玉玨。“多謝太主殿下美意,隻是在下一介草民何敢叨擾太主?”太主掩嘴兒一笑道:“得了,不過是多張嘴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走吧。”簾子放下,車駕繼續前行,真玉跟在車子後麵慢慢打量著周圍的建築。看樣子似乎不是唐宋,那是什麼朝代呢?秦?漢?三國?晉……
走了大半天,總算是到地方了。太主府的確很壯觀,門楣高大,裝飾華美高貴,門前的士兵腆胸疊肚,個個一臉凶相。侍女走到車旁,撩起簾子,伸手扶住太主,將她慢慢地攙下來。這回,真玉總算看清她的穿著了。絳紫色的袍服寬大,腰身卻很細,衣服上繡著搖曳的花草,翩飛的彩蝶,裏麵是一件淺紫色的內袍。斜掩的襟口處露出銀色的裏衣,頸子上掛著一串桂圓大小的、滾圓的珍珠項鏈,隱約還可以看到一條金色的鏈子,估計掛著金鎖一類的東西。頭發高高的挽在頭頂上。上麵亂七八糟的插了一大堆金釵,步搖,隨著她的動作不住的顫動,晃的真玉一陣眼暈!果然不愧是太主啊,瞧這一身的行頭,少說也得萬把兩吧?光那身衣服的料子就得值個幾千兩。
“秦公子啊,走吧,我們進去再說。”太主笑眯眯地一邊說,一邊往大門走去,“你今年多大啦?家中可還有親人?娶妻了沒有?”
“回太主,小人已經虛度二十個春秋了,父母雙亡,家中隻我一人。至於娶妻……”抬頭看了她一眼,我倒是想,可也得有人嫁啊,“小人孑然一身,萬裏迢迢回中原尋親,哪裏顧得上娶妻生子啊。”怎麼覺得自己越來越像古人了,說話都古香古色了。
“嗬嗬,也是。”太主溫和的一笑,“那你可知道你的身世?哦,對了,你以前是在哪個國家的?西域諸國因匈奴之故,和我大漢一直沒什麼來往。你年紀輕輕,是怎麼越過匈奴來到我大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