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將軍跟你說吧。”真玉笑看霍去病。霍去病點點頭,將所有事的大概講了一遍,末了道:“我決定和阿真帶著嬗兒離開這裏,所以需要你幫忙料理後事。”
霍安大睜著雙眼消化著那些話,心說:這秦真簡直就是禍害轉世啊,不僅將主人迷的暈頭轉向,還將皇帝耍的團團轉。萬一事露……琢磨了一會兒,他又覺得霍去病二人能將如此機密大事告訴他,就說明對他是十分放心的。這一點讓他覺得很高興。且不說霍去病對自己有救命之恩,就看霍去病這些年對自己的好處,如今也要報答。當下就認真地說:“將軍放心,霍安必定不辱使命。”
“那好,待我們走後,你就按照我的吩咐將我的死訊報給朝廷。就說我是……”
“是得瘟疫死的,你自己編吧。我們會在暗處看著你行事,如有不對會幫你的。”秦真的意思有兩層。一是會幫他將此事做好,二是會監視他。如果他有異動,必定會被毫不留情的殺死。
霍安是聰明人,自然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他正色道:“主母放心,霍安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泄露半分。”停了片刻又道:“將軍,能不能帶霍安一起走?”
“嗯?”霍去病怔了一下,帶他走?恐怕不能吧?看了秦真一眼道:“恐怕不成啊,我們這不是去玩兒,說白了,和逃難差不多。我將來再不是什麼大將軍,也不會再有錦衣玉食,你跟著我說不定會受苦。這樣吧,我寫封信,你去我舅舅那裏吧。”
“將軍,小人的身家性命都是將軍的,除了將軍,小人誰也不跟。您和夫人都是金玉之人,身邊總得有個人伺候。何況,少爺年幼,霍安雖然沒什麼本事,到底也能做些雜事,總是不給將軍和夫人添麻煩就是。就是工錢,小人也可不要,隻盼著能時刻伺候在將軍左右就心滿意足了。霍安沒有家人,孑然一身,十幾年來唯一的念頭就是好好伺候將軍。還望將軍看在小人忠心耿耿的份兒上帶小人一起走吧。”說罷就連連磕頭。
霍去病為難的直皺眉,連連看向真玉讓她拿主意。畢竟他們要去的不是漢朝的地界,是未來啊,那裏的事隻有真玉才能說了算的。真玉思襯了很久才道:“好,你就跟著吧。”霍安立刻就喜出望外的不斷磕頭,“多謝夫人,多謝夫人。”
“你先下去吧,不要走漏風聲,按計劃行事。”打發了霍安,霍去病狐疑地問道:“你真要帶霍安走?”
“嗯,雖然他對你忠心耿耿,但人總是會變的。我對任何人都不放心……”眼見某人臉色轉青又笑道:“除了你之外。”霍去病這才轉過神色,她又道:“與其將知情的人留在這裏,還不如將他放在身邊。畢竟他和毛雲不一樣,對毛雲,我們可以殺人滅口,可對霍安卻不能這麼做。何況,帶著他走也沒什麼,不過是多張嘴罷了。正好我在瑞士的別墅沒人打理,讓他接著當管家去吧。”
“瑞士?什麼地方?”
“嗬嗬,很遠的,跟你說也是白說,等回去了,我帶你去就知道了。”
“好,我突然有些等不及了呢。”
“嗬嗬,很快的,不要著急。”
二人說笑著開始準備東西,一直到晚上,所有改預備的都預備好了,可就在此時,真玉的穿越器忽然響了起來。
“趕緊回來一趟,繕小姐遇險了,有性命之憂!”穿越器裏傳出於國鍛焦急的聲音。真玉的臉色立刻就變了,“怎麼了?彩玉怎麼了?”
“她跟多鐸在山裏遇上了刺客,已經快支持不住了,趕緊回來,快點兒。”穿越器不停的閃爍著,聽得出於國鍛是真急了。真玉驚慌失措的說:“好,好,我這就回去。”關掉對話,她對霍去病道:“我們立刻就走,彩玉遇到危險了。”
“可是,嬗兒怎麼辦?”霍去病為難地說。
“這……”真玉也為難了,“算了,他在你媽那兒不會有事,我們完事後就趕緊回來,不會耽擱太久的。你把霍安叫來,吩咐完咱們就走。”無論是珠珠還是彩玉、阿香,都是她的姐妹。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感情早就像親姐妹一樣了。聞聽彩玉遇險,她比自己遇險還著急。
當下,霍去病叫來霍安吩咐道:“我門有急事立刻就得走,你先留下按照之前說好的行事。完事後就去我母親那裏照看嬗兒。待我們事了,馬上就回來接你們。霍嬗就交給你了,你可千萬要經心啊。”霍安連忙道:“將軍放心,小人一定好好照顧少爺,隻盼您和夫人早去早回,不要耽擱啊。”說著就紅了眼圈兒,霍去病也有些不自在,強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十幾年的相處,使得兩人之間滋生出一種亦主仆,亦兄友的感覺。平時還好,此刻離別頓時就控製不住了。
都說完之後,兩人就當著霍安的麵兒穿回去了。嚇的霍安差點兒沒昏過去。這是白日飛升啊,我的天老爺啊!
等他回過神後,就趕緊打開地道將毛雲的屍身抱出來。這出來一看,又嚇了他一大跳。毛雲的臉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紅色的膿瘡,幾乎看不出原先長什麼樣兒了。再加上他的身材和霍去病有幾分相似,臉上又被真玉化了妝。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安排好後,霍安就大哭著跑出去了,“將軍沒了,嗚嗚,我的將軍爺啊,可叫我們怎麼辦啊,嗚嗚……”
武帝臉色蒼白的盯著跪在底下不住抖動肩膀的衛青,顫抖著問道:“你說什麼?去病怎麼了?”
“皇上,去病、去病他死了。”衛青強忍著悲痛跪在地上回答。得到霍安派來的家人的的報告後,他險些昏過去。他的外甥死了?那個歡蹦亂跳,機智調皮的霍去病死了?大漢的冠軍侯死了?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將前來報信的家丁一把抓起來吼道:“你胡說!”
“將軍,小人不敢胡說。大將軍真的死了,嗚嗚,霍管家讓小人來請示大將軍改怎麼辦?”家丁一邊抹眼淚,一邊哭道。衛青頹然的鬆開他,倒退了幾步癱倒在椅子上,“去病死了?怎麼會這樣?”他六神無主的嘟囔著,還是平陽太主明白,打發了那家丁過來安慰道:“你先別忙傷心,趕緊派人向去病的母親報信,你也趕緊進宮去回報皇上吧。”霍去病死了,對皇後、太子和衛霍兩家會有什麼影響還是各未知數呢,唉。衛青就是被老婆這一說才回過神換上衣服進宮來的。
武帝的神色很難看,霍去病是他一手提拔出來的,是他最寵愛的常勝將軍。原想著借著李敢的事將他調到武威避避風頭,也磨磨他的銳氣,不想竟讓他死在了武威!後悔啊,他恨不得時光倒流,說什麼也不放他出長安了。沒準兒他就是因為被外放武威想不開才鬱鬱而終的呢。“衛青,他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