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修言,你走嗎?”白小荷不耐地敲著車窗的玻璃。
她有點急了,孕婦多尿頻。
他用袖子擦去嘴角的血,陡然的站起來,頭有些暈,他扶著車頂才沒摔下去。
他吸吸鼻子,用袖子擦去臉上的眼淚,轉過身大步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白小荷爬到駕駛座上,徑自發動車子走人。
……
顧修言去了譚東的墓地,靠在墓碑旁哭了一會兒。
幸好這裏僻靜,半天也沒個人影。
不然看到一個漂亮的男人抱著另一個帥氣男人的墓碑痛哭流涕,一定會覺得基情四射。
小四走了,他幾個兄弟中,唯一像正常人的小四走了。
顧修言伸出修長的手指,撫過譚東的照片,照片上他一雙小眼睛閃著睿智的光芒。
“小四,給我托個夢。你那裏有妞泡,有酒喝嗎?你要想打麻將,我把小三他們幾個紮成紙人燒給你。”他說。
燒了他們三個,你們四個人就能湊一桌打麻將了。
……
深夜,顧修言回到家,屋裏空空的,什麼也沒有。
房間裏空空的,“小潘”不在家。
他打了“小潘”的手機。
“喂。”她慵懶的聲音。
“你在哪裏?”他問。
“什麼事?”白小荷揉著眼睛從床上坐起來。
“找你簽字離婚。”他冷冷說。
白小荷看了一下時間,淩晨三點一刻。
“過期作廢。”他冷聲說。
“你在哪裏,我去找你。”她急忙說。
“我去你那裏。”他不容商量的語氣說。
……
白小荷打開房間的門走出來,楚軒坐在電腦前凝著電腦,“餓了?”他頭也不回地問。
“我老公要來。”她說。
“噢,要我回避?”他扭過身望著她。
“不用,你能回你房間嗎,客廳借用一下。”她抓抓頭發說。
楚軒捧著電腦回房間了。
白小荷收拾一下桌子,擺好了兩份離婚協議書。
“咚咚”的砸門聲,嚇得她一個激靈。
她跑去開了門,顧修言冷著臉進了屋,他環視著這個公寓。
“豆芽呢?”他問。
“他睡了。”白小荷微微皺眉。
楚軒現在個子比他都高了,人家哪裏像豆芽了?
“餓了。”他不客氣地坐到沙發上,左腿搭著右腿,按下電視遙控器,仿佛這是他自己家一樣。
“簽字。”白小荷拿著協議放到他麵前。
“先吃再簽。”他挑挑眉。
白小荷瞪他一眼,轉身朝廚房走去。
……
她捺著性子看著他細嚼慢咽。
“飽了?可以簽了。”她不耐地說。
“困了。”他打個哈欠。
“簽完字,回去睡。”她喝道。
他起身越過她,朝一個房間走去。
“你住這間?”他環視著房間問。
“顧修言!”她沒精力跟他磨洋工。
他突然將她拉進房間,一腳勾上門,橫抱起她朝床邊走去。
“顧修言,你放我下來,你別過分!”白小荷掙紮著。
“老婆,我困了,睡覺。”他將她放到床上,他跟著躺到床上,將她牢牢地圈進懷裏。
“顧修言!”她拍打著他。
“我要死了。”他突然地說。
她一下靜了下來。
“剛查出來。”他悶聲道。
“什麼?”她的聲音有些輕顫。
“困了。”他將頭埋進她的長發裏,不願多說。
他下午剛查出來有輕微的感冒,人都會死的,所以他遲早也會死,隻是時間長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