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人的兒子跟著白小荷。
“媽咪,媽咪。”九歲的閻越推搡著床上的白小荷。
“寶貝,怎麼了?”白小荷揉著眼睛,不想起來。
對於閻如玉的花心,她還是難過的。跟他在一起這麼久,沒有感情是不可能的。
“叔叔,叔叔。”閻越指著房門口。
白小荷半睜開眼睛,下午的陽光打在房間裏,一個修長的身影倚在門框上。
“顧修言?”白小荷一下坐起來,順順亂七八糟的長發,拉好睡衣。
“越越,去找哥哥姐姐玩。”顧修言朝閻越勾勾手指。
閻越飛快地跑了。
“聽說你離婚了?”他挑挑眉,朝她走過來。
白小荷吸吸鼻子不吭聲,離婚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我也離婚了。”他說。
“噢。”白小荷點點頭。
他走到她身邊,在床邊坐了下來。
她低著頭扣著手指甲玩。
“剪得像鋸齒。”他輕歎一口氣,抓過她的手,掏出鑰匙扣上的指甲刀幫她磨平像鋸齒一樣的指甲。
村姑剛來他們家時,不會用指甲刀,她以前從沒見過指甲刀。
她給他按摩時,指甲常常會刺到他的皮膚。
後來,每次她給他按摩前,他總要先修修她的指甲。
鼻子一酸,白小荷深吸一口氣,很久以前,她已經會用指甲刀了,可是她每次都故意把指甲剪得像鋸齒。
她喜歡他握著她的手,幫她修指甲。
修完她的十個指甲,他從褲兜裏掏出一個戒指,戴在她的手上。
“嫁給我。”他隨意地說。
“我,剛離婚。”她怔怔地望著他,她離婚還不到三天呢。
“最好的療傷方法就是開始一段新感情。”他向後挪了挪,幫她修腳趾甲。
“不合適。”白小荷皺皺眉。
怎麼想都有種丈夫屍骨未寒,她就改嫁的意思。當然,閻如玉沒死。
“我給你三分鍾考慮時間。”他挑眉。
白小荷咬緊了唇瓣。
三分鍾以後,她沒說話。
他摘下她手上的戒指,轉身就走。
“嫁,我嫁你!”白小荷著急喊道。
顧修言背對著她停住了腳步,嘴角勾起一抹醉人的笑容。
還好,她隻讓他等了十年。
他以為要等一輩子的。
白小荷赤腳跑下床,從後麵緊緊地抱住他。
這十年,她一分一秒也沒忘記過他。
以前她是欠閻如玉的,現在閻如玉愛上其他女人了,她終於可以不欠他了。
地上一地的酒瓶,閻如玉盤腿坐在地毯上。
“弟。”閻美嬌心疼地抱住他。
這個弟弟是從孤兒院領養回來的,父母對他不算好,他無情卻又最癡情,冷漠卻又溫柔,他是個矛盾的結合體。
“這麼難過,為什麼要離婚?”閻美嬌輕撫著他的後背。
“她做夢會叫顧修言的名字,生病也會叫他的名字,醉了也叫他的名字……”他閉著眼睛口齒不清地說著。
就連在他身邊承歡時,她有時都會叫錯名字。
“疼,這裏疼。”他用力扯著心口。
閻美嬌抱緊了他。
那兩個人似乎是她們姐弟兩個的克星,顧修言是她的克星。
顧修言出差,白小荷跟著一起去了,他抽空帶她去了白家村。
他們一起去看了那條小河,那個小土坡,還有趙大夫的小院子。
麻姑的土屋早就被拆了,麻姑被拖拉機撞死了。
“想什麼呢?”他擁住她,低頭在她唇上親了親。
“我做了個夢,你是修言上仙,我是小白。”她咧嘴傻笑。
“你上法製節目,講的那些,我全聽了。”他刮刮她的鼻子。
“感覺就跟真的發生過一樣。”她揉揉鼻子說。
“平行時空聽過嗎,也許另一個時空裏,你說的那些都在真實上演著。”他認真地說。
“真的?”她當真了。
“傻瓜!”他抱著她,大笑起來。
也隻有她這樣的傻瓜,說謊說到連她自己都深信不疑。
“反正我就是已經跟你好幾世了。”她耍賴。
“記住了,下世,下一世,永生永世,你都隻能跟我!”他霸道地說。
“嗯。”她認真地點頭。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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