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殘缺的心
回到家，顧晨希覺得腦袋有點沉，這是要發燒的前兆，他找到藥箱吃了一顆退燒藥，打算回房間睡覺。
廚房裏傳來悉悉索索的動靜，顧萊打開了櫥櫃，腦袋埋在櫃子裏找方便麵，她餓了，大半夜的也不想叫醒勤務員。
“餓了？”顧晨希走到廚房門口，問她。
“小叔，你吃嗎，分你一半？”櫃子裏就剩最後一袋方便麵，顧萊打算從中間掰開，直接生吃。
“別吃方便麵，小叔給你下碗麵。”顧晨希卷起襯衫袖口，走進廚房，先燒上一鍋水，蔥切末，又切了幾片火腿肉，等到水開往鍋裏放入掛麵，最後臥一個荷包蛋。
顧萊流著口水，一臉幸福地用力聞著香味，顧晨希將一碗麵端到餐桌上，“自己吃，別燙了。”他叮囑道。
“嗯嗯嗯。”顧萊用力點著頭，迫不及待地舀了半勺麵湯送進嘴裏，燙得直搖頭。
顧晨希轉身朝樓上房間走去，走到一半又停下來，回頭看著顧萊瘦小的背影，等到學校開學，他去國外念書，顧明輝和季雅難得回來一次，偌大的別墅裏隻剩顧萊，還有照顧她的勤務員，顧萊表麵看著嬌縱跋扈，其實心底比誰都善良——顧晨希收回視線，他不願在顧萊麵前表現出多疼她的樣子，能一直陪著她的隻有她自己，他希望她能自強自立。
顧晨希躺到床上昏昏沉沉正要睡著，“小叔，我可以跟你睡嗎？”顧萊抱著她的小枕頭走到床邊，輕聲問。
“做噩夢了？”顧晨希閉著眼睛問，顧萊隻有做噩夢的時候才不敢一人睡。
顧萊不吭聲，將枕頭擺好，骨碌爬上床，腦袋貼著小叔的胸口，一條腿搭到他腿上。
“熱。”顧晨希蹙眉拍拍她的小腿，顧萊的身體就像個小火爐，一年四季都冒著熱氣。
顧萊嘻嘻笑著，伸手摟住小叔的脖子，整個身體貼到他身上。
“為什麼要剪別人頭發？”顧晨希一手拍著她的後背，呢喃問道，他已經進入半睡眠狀態。
“媽媽都給自己的寶寶剪頭發。”顧萊扁扁嘴，她看見大院裏好多媽媽給自己的寶寶剪頭發，她就沒有媽媽，所以她要自己當媽媽。
顧晨希摟緊了懷裏的小東西，“啊，小寶寶。”顧萊突然想起什麼，骨碌下床，噠噠噠地回自己的房間。
她晚上借了大院外麵清潔工阿姨的小寶寶帶回來玩，玩著玩著就忘了這茬兒，小寶寶躺在她的床上，她怕小寶寶冷，給他蓋了結結實實的毛巾毯。
顧萊掀開小寶寶臉上的毛巾毯，“小寶寶？”她叫道。
小寶寶嘴唇發紫，沒有反應，模樣看著有些嚇人，“小叔。”顧萊嚇哭了，跑去叫小叔。
“小叔，小寶寶怎麼了？”顧萊臉上掛著眼淚，害怕地問。
顧晨希抱起床上早就僵了的嬰兒，嬰兒的頭發被顧萊剪得像狗啃的，看樣子是窒息而死，“沒事，隻是有點中暑。”顧晨希問了嬰兒從哪裏來的，然後趁顧萊不備，一巴掌敲昏她。
將嬰兒放進背包，顧晨希開車駛出大院，找到顧萊說的地址，小屋裏住著一對外地過來的夫妻，顧晨希背著背包撬開門，空氣中彌漫著垃圾的惡臭味，那對夫妻躺在床上，顧晨希戴著手套，拿著剃須刀刀片走過去，先割開了男的咽喉，再割開女的咽喉，夫妻兩人在睡夢中死去，顧晨希將嬰兒放到中間，在他們身上淋上汽油，蓋好了被子，拿起桌上的鎖，反鎖上屋門，快步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