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魂體在聽見寧曦這麼一說時，身形僵在原地。
寧曦也沒有管他，而是自顧自的坐到了沙發上，隨意折開了一包薯片，慢條斯理的吃著薯片。
她能看見黑色魂體掙紮，卻也沒有出手做什麼。
選擇就在她的麵前。
就看她要怎麼選。
“你如果想要見鍾躍進，我可以讓你看見他。”
寧曦的話外之音是：你難道要讓鍾躍進看見這樣的你嗎？
鍾躍進。
鍾躍進。
躍進。
躍進。
黑色魂體搖搖欲墜。
寧曦卻是什麼事，都沒有做。
擺在黑色魂體麵前的路，是兩條路。
無論她做什麼選擇。
寧曦都不會幹預。
可以說，寧曦的確是可以在能力範圍內救人，但她不會聖母。
黑色魂體要報仇，合情合理。
她拿錢辦事，同樣也是合情合理。
不知過了多久……
那抹魂體身上纏繞著的黑色迷霧淡去。
說是淡去，也並不恰當，而是那抹黑色迷霧則是濃濃的聚集在女人的小腹處。
寧曦能親眼看見在她的小腹中，黑色迷霧凝結成了一個小小嬰兒的形狀。
女人的身上，穿著一條白色棉麻的碎花裙。
碎花裙上麵，血跡斑斑。
而在她的小腹上，不難看出有一道輪胎印，硬生生的碾壓過她的小腹。
“坐。”
女人局促的看著寧曦，搖了搖頭。
盡管她現在隻是一抹魂體，可是……她身上有血，怕髒了寧曦那幾十萬一套的沙發。
“隨便坐，沒關係。”
女人還是沒有坐。
寧曦在網上下單了一條和女人身上這條孕婦裙款式類似的孕婦裙。
“需要我幫你處理一下嗎？”
女人問，“我什麼時候可以看見鍾躍進？”
寧曦道：“三天後。”
女人沉默了。
寧曦想了想，給女人打開了電視機。
“你要看新聞？還是看電視劇？”
女人道：“新聞。”
寧曦給女人調到了新聞台。
當初鍾躍進去做臥底時，女人一個人在家，一直、一直、一直都看的是新聞台。
每一次看見新聞台裏的那些新聞，她的心，都會揪成一團。
她害怕自己有一天，會在新聞上，看見鍾躍進的新聞。
寧曦拿出手機，搜了一下“晉先生”這三個字。
在網絡上，彈出“晉先生”的網頁都是一些霸道總裁類的小說。
沒一會兒，外賣到了。
因著寧曦住在頂躍，樓下的管家是不會讓外賣上樓的，管家則是給寧曦打了一通電話。
寧曦接過可視電話後，請管家幫助送上樓。
管家拎著一個紙袋等東西，坐電梯上了頂樓。
“您好，這是您的物品。”
寧曦輕聲道：“謝謝，麻煩你了。”
管家輕聲的向寧曦說道：“這是我的工作。”
寧曦拿著一個不鏽鋼的盆子，走到頂樓的花園裏，她用打火機點燃自己下單的孕婦裙。
女人看見寧曦這般，道：“我沒有錢給你。”
“沒關係，鍾躍進會付我錢。”
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會拒絕新衣服。
那怕死了的女人，也是一樣的。
寧曦隨手掐了一個決，女人身上的血跡之類的東西，全都消失不見了，就連腹中的那條輪胎痕跡，也被掩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