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閑忽然提到了雲品文,倒是令葉書羊微微一怔。
他似乎陷入到了回憶之中,過了片刻才曬然一笑,“他,是老夫的師弟!”
這個答案也令許小閑吃了一驚,之所以他忽然問起雲品文,其一是因為此前葉書羊在說起柳門門主柳終源的時候提了一嘴。
其二則是因為在和景蓁蓁的聊天中,他知道了景國的三皇子、那位號稱平陽太歲的三皇子景文秀,他的老師居然也是雲品文!
這位雲品文老先生教出了一個江湖掌門,還教出了一個皇族紈絝……若是說這位雲老先生沒有水平,皇家沒可能請他為皇子之師,他教出的柳終源,也沒可能十六歲中舉人,十八歲中進士。
另外景蓁蓁還說這位雲老先生生性怪異,曾經景國皇家書院意欲聘請他為教授,卻被他拒絕了,倒是在徽山書院掛了個閑職,聽聞也極少去徽山書院講學。
他更多的是在他的那三尺茅廬裏讀書,或者……發呆!
景蓁蓁說的是發呆這詞,在許小閑看來這個詞肯定不準確,他應該是在思考。
此刻聽聞葉書羊說雲品文居然是他的師弟……
“這麼說來,你們二人往來當很是密切?”
葉書羊搖了搖頭,“恰好相反,我與他……已經十餘年未曾謀麵。”
“要說起來,他的那三尺茅廬——這是他那小院的名字,距離老夫的居所並不遠,這其中有一些原因,這些原因老夫從未曾對任何人講過。”
葉書羊抬眼看向了許小閑,“今兒你問起……我依舊不能告訴你,我隻能說,他和我而今不是一條路上的人。”
“我們從小一起讀書,在幼年至少年時候其實有著極深的感情,但後來……後來隨著年歲的增長、隨著閱曆的增加,也隨著眼界的開闊,對某些事物的看法便有了分歧。”
“這其實是正常的,但後麵發生了一些事,令老夫……哎,不說這些了。”
“總之,景國大儒有名望的三人,老夫厚著臉皮當自己是其中之一,另外一位便是雲品文,還有一位就是徽山書院的院正宣從文。”
“老夫教導了當今太子景文睿,也教導了景蓁蓁。”
“雲品文教導的是三皇子景文秀,而宣從文教導的是大皇子景文聰。”
“當然,那時候太子尚不是太子,也就是二皇子。在三年前皇上冊封了太子之後……這便意味著二皇子景文睿一步登天,在朝野,尤其是在學院,便認為老夫教導有方,壓過了雲品文和宣從文一頭。”
“其實……”葉書羊咧嘴一笑搖了搖頭,“其實至少老夫心裏根本就沒那樣的想法,僅僅是希望能夠將自己所學傳授給座下的弟子罷了。”
“聽說在皇上冊封了太子的那個晚上,我那位師弟在他的三尺茅廬喝了三壺酒。”
“他從小就不會喝酒,故而大醉,然後……然後便就此頹廢。”
“他的性子從小就好強,而今他也五十六了,或許三年前那件事,便是他與我之見的最後一場爭鬥……三皇子的母親是玉妃娘娘,玉妃娘娘是大元帥懷樹稷的妹妹,故而玉妃娘娘在宮裏的地位並不比皇後差多少。”
“再加之玉妃娘娘誕下三子二女,卻因天花失去了二子一女,這令皇上對玉妃娘娘頗為愧疚,這也是後麵皇上對大元帥府的手段從此前的強硬轉變為後來的懷柔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