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給。
僵持了半晌,薑嫣便紅了眼圈,攥住衣角道,“我,我什麼都沒瞧見。”
之後,倒也言而有信。
如今整個府上,除了春杏,也就隻有薑嫣知道,她不僅沒病,還有一身功夫。
薑姝轉身進了屋,閉了房門。
隨手將那荷包擱在了桌上,正解著身上的大氅,春杏便推門回來了。
“韓姑娘來了信。”春杏上前,從薑姝手裏接過大氅一麵往那屏障上掛,一麵道,“也是巧,奴婢一出去,就碰到了國公府的丫鬟,韓姑娘捎信說,這幾日韓夫人看得緊,小姐定親她來不了,兩日後在醇香樓定了房,要小姐午時前去,再將賀禮補上。”
薑姝的親生母親沈氏生前同國公府夫人是手帕之交,在生時兩家走的很近,後來沈氏一走,國公府夫人再也沒來過薑家。
兩人的孩子倒是成了無話不說的密友。
比起薑家的二姑娘薑瀅,薑姝更擔心韓淩。
就她那蠢腦袋,若是進了宮,皇後娘娘也不見得能罩得住,本以為有皇後在宮,韓家定能幸免,誰知也被丟了牌子。
兩日後......
也正好是侯府世子爺生辰。
薑姝思忖須臾,終是同春杏道,“回信給她,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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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侯府。
侯夫人一早起來就沒歇停,忙前忙後,親自盯梢,吩咐下人將府上裏外都擦了一遍。
薑家昨兒已回了帖子,今日薑老夫人和薑姑娘都會過來。
這回也算是兩家定親後,頭一次碰麵。
侯夫人早就盼著了。
眼瞅著時辰差不多,侯夫人趕緊差了身邊的雲姑去東院請人。
雲姑人還沒走出去,範伸倒是主動來了。
手裏拿了一本書,負手走來,到了堂內,便往那楠木椅上一坐,翹著了二郎腿休閑的翻開了書頁。
縱然就是這麼個態度,侯夫人也滿足了。
人在就行。
她可是費了天大的勁,才將人留了下來。
巳時末,管家來報,薑家的馬車到了門口,侯夫人親自前去迎人,誰知隻見到了薑老夫人一人,並沒見到薑姑娘。
侯夫人雖疑惑,也不好當著麵問,熱情地將薑老夫人請到了府上。
兩人算起來也算是故交,一路進來,侯夫人一口一個嬸子的喚著,老遠就聽到了說笑聲。
等那聲音到門檻外了,範伸才將手裏的書本合上,在侯夫人的審視中,起身禮貌地同薑老夫人打了個招呼,“老夫人。”
薑老夫人笑了笑,將手裏的一個物件兒遞了過來,“今兒是世子爺生辰,按理說那丫頭該親自來一趟,誰知昨夜受了些涼,今早發熱,沒走成,便托了我給世子爺帶了樣賀禮來。”
是個荷包。
範伸看了一眼,沒動。
侯夫人知道他平日裏待人是個什麼德行,趕緊替其接了過來,一把塞到了範伸手裏,又關切地問了一聲薑老夫人,“大姑娘的身子可要緊?”
薑老夫人搖頭,“老毛病,隔日也就好了。”
說話間侯夫人請薑老夫人入了座。
既然薑姑娘沒來,倒也沒必要留範伸在這,侯夫人瞅了一眼又打算翻開書頁的範伸,麵不改色地道,“不是說大理寺還有案子忙嗎,可別耽擱了。”
這話可與早上說的截然不同。
早上那陣侯夫人找到範伸後,說的是,“今兒就是有天大的事,你也得給我在府上呆著。”
範伸抬了抬眸子,並未反駁,拿起書提步走了出去。
一出院子,便招來了嚴二,“醇香樓,叫上大理寺的人,我做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