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三年的國慶節,工會商量工業局文藝彙演。曾美和謝秘書的二唱是留節目,節骨眼上謝秘書嗓子出了問。曾美給工會黃主席議讓陸可維頂上,說他唱的。袁麗貞聽說有人推薦陸可維總覺著有點蹊蹺,雖忙著生產線,文藝調演也是宣傳工作得大,這就去找兒子。聽要在國慶聯歡會唱歌,陸可維他推,母親說“就碼起膽子當一歌手!又不是一個人,是男女聲二唱!”
“跟誰?”
“曾美”
陸可維心裏激靈了一下,這也不像妹妹說得!這是要雙雙登台的,曾美不會僅是窮開心拿他耍一下,這分就是挑了!陸可維和在一起,又怕和在一起,心裏矛盾著又不咋和母親說。袁麗貞覺著也是露臉的機會說:“紅旗飄飄迎頭上,千難萬難踩腳下,試一試吧。”
一下來了勇氣,他說:“就試一試吧。”說完起曾美可愛的樣子,去又怕出醜,陸可維的心一下亂了。
一晃幾個月過去了,曾美沒有廣播的檢查,佟滿堂早就忘了。聽說兒子去了工處,他皺起眉頭,尋思去兒幹嗎?幹脆讓謝秘書他叫來問問。
時佟遠斌在對全廠人員進行分層摸底,下數來到廠長室,問:“廠長,叫我?”
“還,我就怕叫我爸。”
佟滿堂起來背著手在辦室踱了兩步,說他不該到工處,個工作太輕鬆。如今改革大潮來了,每個人都受到衝擊,佟遠斌著人的思變動和生產關,問父親:“人在會上,的是啥?”
“地,”
“還有呢?”
他問去過青年嗎?兒有賣蚊帳的叫楊萬聽說過嗎?不扯到他幹嘛!心裏著給我挖坑,佟滿堂答說,“我聽說了,就怕他的錢不幹淨!”
“錯了,人家就是靠勞動致富,靠買賣發財。工人不當萬富翁?”佟滿堂輕蔑地說是夢。“對,是夢,難工人階級不可以有嗎?”
佟遠斌說時在變,誰不樓上樓下電燈電話,汽車洋房。
“少給我上課。”
“如何工作與群眾的一致,且帶領他們實現夢。這個工作輕鬆嗎?我幹這個工作,可以摸清工人之所,促進改革,這不要嗎?”
佟遠斌說完身朝走去,走到門邊過頭來著他。佟滿堂心在這兒等著我呀,他不服氣地說:“就走啦?老子還沒發話呢!”
“不會說不的!”
佟遠斌撂下這句走了出去。像兒子給了一悶棒!佟滿堂從來沒有過工人的夢,更沒有過自己的夢。產,工廠守,上級讓幹啥就幹啥,這就是一個軍人的高理,所有的夢都應該服從這個目標。誰都當萬富翁,還要組織領導嗎?他覺著兒子的思危險。
中午吃飯時曾美又來到陸可維身邊,剛走,手下一個技術員過來說對有個思。技術尖子和廠花是絕配,還說他梅開二度,說完笑嘻嘻的走了。幾來全是曾美,他不該不該受這遲來的愛,他還怕人說他老牛吃嫩草,不要臉。
晚上排練時,手裏專門拿了一本書當具,像這樣就能掩飾他的膽怯。進來時,彈風琴練聲的曾美過頭對他甜甜地笑了。陸可維趕緊說,“他們還在加班,我可是抽空來的!”停了一下又問,“哎,和謝秘書不是唱得挺嗎?”
“他不唱了,借口說是聲帶長了啥小結。”曾美哈哈一笑說,“唱歌就唱歌唄,他居追我!我嗆去了!”
陸可維喏喏地說:“謝秘書不錯的……”
“啥呀,在廠部也能聽人使喚!”說著著陸可維,“我喜歡有技術的,像這樣的。”
陸可維掉開目不敢,像幹了不的。開始練聲,曾美彈出一串音階,同時嘴裏嗎嗎嗎咪咪咪地定音,連唱兩遍。陸可維有點怯場,聲音幹澀。曾美讓他站,氣沉丹田!說著去扳他的肩,又伸手到腹部輕輕一拍,陸可維像觸電似的僵住了,喊,“碰我!手上帶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