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親戚走了,兩人送到河邊量咋辦,一時沒理出頭緒。駱一鳴騎車送來一個鼓鼓的封,說是舅舅讓轉的,對他的一點兒心意。他過看見裏麵一遝十的鈔票,退了去說,“心意領了,這錢不能要也不敢要。”
“我料到你會是這態度,那我還給他。”駱一鳴騎車走了,曾文玨表揚他說:“你是個大丈夫!”
佟遠斌談戀愛笨笨拙拙,一直想說“我愛你,”卻說不出口。他心裏也在想曾文玨愛不愛自己,咋也不說這幾個字。“你是個大丈夫!”這句話在他看來勝過“我愛你,”佟遠斌轉身把摟在懷裏。
沙河已經進入枯水,原來寬闊的河麵露出了許多河床,一塊一塊的鵝卵石就像一顆顆心髒,他們從山走來,一上經了萬水的衝擊和磨,終於在大東郊這塊土地上靜下來。曾文玨掙了掙,身子沒掙脫,卻把頭扭向一邊,溪裏分明有魚兒在跳躍。曾文鈺的心一下定下來,雙手把他抱緊,頭扭來輕輕靠在了佟遠斌的胸前。
兒子成人了,一想到辦婚事宴賓客,佟滿堂都覺得滿足和自豪。潔瓊說我也在夢那一天,可上邊要我們搞這個體婚禮,能不執行嗎?
“你可以執行,我和兒子不歸地方,不能免嗎?”
“我是去駱一鳴的工作,他提出來我能咋說?”
佟滿堂心心念念的是請老戰友喝喜酒,這一折騰,他覺著一點沒有熱鬧勁。他說幹脆體婚禮也參加,之後辦個酒席,把親朋好友請到說的過去。剛說倆就來了,佟遠斌說家親戚一定要辦酒席的,潔瓊說我們也是這意。佟遠斌想這不是折騰嗎!牛勁兒上來了說,“我不同意!”
剛想好的主意,他又給老子頂牛,佟滿堂大喝一聲,“你不同意也得同意!”
“我結婚不是你結婚,這事兒誰作主?!”
“沒有老子就沒有你,你結屁的婚!”
他還想說啥,曾文玨趕快圓場說,“爸的話也不是沒道理,這事兒可以量的嘛!結婚又不是進監獄,辦兩就兩!”
佟遠斌轉身徑直進了臥室,曾文玨跟著說,“爸你著急,我勸他。”潔瓊說,“現在啊他也隻聽你的了!”
佟滿堂氣呼呼地說:“這小子,娶媳婦就不認爹娘了!”
進來臥室佟遠斌還是嘟囔:“我們的婚事,幹嘛全是他們作主?”他覺著結個婚咋這麼麻煩!
帶過弟妹的曾文玨能理解。婚事不隻關係自己,當爸媽的養育兒女,從小到大要操碎了心。自己養大的孩子就要和人一起生了,能輕易地出去嗎?這個儀式就很重要,兒女們能不能幸福,婚禮是直的明!他們一定會自己親自辦,可憐天下父母心!曾文玨比佟遠斌大一歲,肚裏竟有如此多的女兒經,他看著像不認識似的。曾文玨說,“我們要站在父母的角度就好了。”
佟遠斌抓住的手說,“你說得好,我隻想著自己了。有你好幸運。”他又一次緊緊抱住了。
倆人牽著手出來時,佟滿堂和潔瓊相視一眼,道兒子又媳婦征服了。
星廠車間,曾健和幾個人正在調試電,其他幾個坐著說笑。陸可維讓曾健把他們班的工人好,卻他懟了來,說操那麼多心幹嘛!陸可維給佟遠斌說,“自從成了妹夫,動不動就嗆我!”
佟遠斌哈哈笑了,說要適應新關係。他突然想起媳婦的話,婚姻關係到身邊許多人,這陸工一下成親戚了,還有陸一鳴,以後還挺熱鬧。他沒當事,曾由卻惱怒了,這天提著挎包氣呼呼地來了,曾文鈺問在不在家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