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天還未從思慮中回過神,她終究是沒有想到到底是什麼人在之後設計陷害她,隻是,在隱隱約約中,她腦海中閃過一道身影,明眸皓齒的容顏,但是,她不認為會是思遠。
顯然,坐在她身邊的雲飛羽也想到了什麼,偷偷的瞄向逸天,一副欲言又止。
雲海波看到兩人的神情,當然是看出了什麼,便沉聲問道,“羽兒,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說出來。”
“這……”雲飛羽一愣,為難的看向還在低著頭的逸天,再抬頭時看到自家父親點頭示意他說。
雲飛羽遲疑了一下,吞吞吐吐的說道,“逸天,我覺得吧,會不會是思遠?”
聽及此話,逸天眉頭一抖,沒說話。
“為何如此說?”雲海波又問道。
“他……他,時間上剛好吻合,與作案的時間。剛巧那段時間他離開了雲家莊。”雲飛羽又看了一眼逸天,他記得答應過逸天不會將修潔臨死前曾提醒過她要提防思遠的事情說出來,是以,對此他亦是隻字不提。
“隻是,思遠是逸天的侍衛,他沒理由如此做……”雲冰說道。
“別說了,反正不會是思遠,別將他扯進來。他若是要陷害我,這兩年以來,多的是機會,沒必要選擇在這種對他最為不利的時機,而且,還做的如此明顯。若是他真要做,完全有可能做的不被任何人知道,包括我。”逸天忽而拍案而起,怒氣衝衝丟下話,胡亂的套上鞋子,瞪了一眼雲飛羽,轉頭就走出了書房。
逸天剛打開書房的門,便看到了站在距離自己不足五步之遠的思遠,她愣了一下,想起方才的話,皺起眉宇,緩步走向他。
她微微抬起頭,深深的注視他。他亦不懼,低頭淡淡的凝望著她。
“你,出山莊那麼長時間,去哪裏了?”她原本不想去詢問,但心中還是忍不住將問話說出來,她希望,希望他能告訴她,他隻是單純的去尋找她。
然而,他卻是沉默了,靜靜的看著她,完全沒有回答的意思。
“為何不說話?你難道不知道你的行為已經在讓大家對你產生懷疑了麼?”等不到他的回話,她繼續說道。
他眨了一下雙眸,搖搖頭,“對不起,但是,我並未做出什麼傷害於你的事情,真的,相信我。”
“你連你出去幹嘛都不能說,你叫我如何相信與你?”逸天輕咬下唇,眼眸中閃動著淡淡的悲傷。
思遠渾身一顫,張張嘴,但還是沒再說話。不信任?經已經不被她所信任了麼?曾幾何時,竟變成了如此?
“三少爺……老爺……”澤管家慌慌張張的從外麵快步走進來,看到逸天時,便叫了一聲,並示意她請等候片刻,隨即便走到書房門口,對裏麵說到,“老爺,朱捕頭來了,帶著十幾人,說是要請三少爺去衙門一趟。”
“沒想到這麼快便派人前來了。”雲鬱明歎道。
“好,出去看看。”雲冰快步走了出去,雲海波從書房出來,對逸天說道,“你待在屋子裏,哪兒也別去,老夫就不信,他們敢在老夫眼皮底下將人帶走!”
說罷,帶著雲鬱明便跟在雲冰身後走了出去。
逸天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回北院。
“逸天。”思遠伸手拉住她,“相信我。”
逸天冷笑一聲,抽回自己的手,大步走回北院。思遠的手僵在半空,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中泛起一股苦澀的痛楚。
回到北院,逸天倒在床上便睡了過去,連外麵到底是什麼時候安靜下來的都不知道,隻是在朦朧間,在床邊似乎看到了思遠的身影,但很快便陷入了沉睡當中。
翌日一早,雲冰與雲飛羽都出去,澤管家前來告訴逸天,說雲冰讓她今兒哪兒也不去,乖乖的在山莊內。
逸天也懶得與他計較些什麼,應了一聲便讓澤管家下去了。思遠站在她身後,安安靜靜的,兩人都沒有說話,待了片刻,逸天也覺得無趣了,給他說了一聲,自己要去找江月蟬後,便自個一個人跑了出去。
剛走到江月蟬的院子,就撞見了她身邊的丫鬟,她急急的說道,“三少爺,奴婢正要去找您呢,夫人請您過來一趟。”
“什麼事兒?”逸天心不在焉問道。
丫鬟笑嗬嗬說道,“有表少爺與二少爺的消息。”
聽罷,逸天一愣,倏地一聲便衝進了院子,連門都不敲就闖進了江月蟬的屋子,大聲叫道,“聽說有江子軒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