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太爺拍完才發現,這裏不是縣衙的公堂,更加沒有驚堂木,剛才狠狠的一拍,拍得他的手生痛生痛,眾目睽睽之下,再痛也不敢呲牙裂嘴,免得毀了他青天大老爺的形象。

更何況,旁邊還坐著兩個京城來的貴人,丟臉可不能丟到京城去。

手掌放在桌子下麵遮擋著,才敢任由它顫抖著。

兩個衙役把早就候在一旁的莫恒健和翠花押了上來。

“跪下。”

兩個衙役很是粗魯地一踢在他們的膝蓋上。

兩個人腳一軟,撲通一下跪在地上。

旁邊圍觀的阮氏,看得心痛莫名。

女兒死後,阮氏全部心思放在兒子身上,偏偏,天意弄人,兒子又成了殺人犯,她是心力交瘁。

這些事情,身為相公的莫道言,十分清楚,就怕娘子忍不住會吵鬧起來,他一刻都不敢放鬆,時刻觀察著阮氏的神情,她要是敢吵鬧,就立馬上前捂著她嘴巴,免得惹縣太爺的不滿。

縣太爺大喝一聲,問道:“台下犯人姓甚名誰,何方人氏?速速報上來。”

莫恒健披頭散發的跪在地上,整個人都蔫了,完全沒有了昨天晚上殺人的戾氣,顫顫抖抖地回答:“小人莫恒健,莫家村人氏。”

翠花跪在地上,端端正正的回答:“民女黃翠花,秋水鎮人氏。”

縣太爺緊緊的看著他們:“你們是如何合謀殺死莫家老爺子的?誰是主謀?誰是從犯?快快從實招來。”

說完,又想拍一下桌子,手臂抬到一半,才想剛才的情景,他的手剛才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手掌還在隱隱作痛,於是,又連忙放了下來。

“咳咳!”

掩飾般咳嗽了了兩聲,又威嚴的說道:“我勸你們老實招來,免得受皮肉之苦。”

“大人,小人冤枉啊!不是我殺的,是…是…是這個女人殺的。”昨天晚上還誓言旦旦說自己殺了莫老爺子的莫恒健,突然反口,大呼冤枉。

翠花一臉震驚:“莫恒健,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明明是你親手殺了莫老爺子,怎麼賴到我身上來了?”

昨天晚上還為這個男人感動,以為自己真是他一生的摯愛,誰知道,才過了一個晚上,這個男人就反臉不認人。

翠花心裏憤怒極了。

昨天還對她愛得死去活來的莫恒健,此刻,橫眉豎目:“你這個狐狸精,明明是你想謀財害命,害死我祖父,為了推卸責任,你色誘我,想讓我當你的替罪羔羊,告訴你,我不幹,別想賴到我身上來。”

“你…你…你。”

黃翠芳是個心思簡單的姑娘,第一次看見這樣的無恥小人,氣得話都說不出來。

莫恒健又對著縣太爺死勁地磕起頭來,並且,大聲地說道:“求青天大老爺為小人做主。”

到底誰是誰非,縣太爺一時之間也分辨不出來。

這個時候,裏正把一把匕首用東西包著,呈給縣太爺。

“大人,這件是凶器,大家發現的時候,就把匕首是在莫恒健手上拿著,當時還滴著獻血呢!”

縣太爺看了一眼,這把匕首小巧玲瓏,刀鋒上麵還沾滿幹涸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