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
施文斌喊了一聲，整個劇組瞬間鬆垮下來。
“收工，收工。”
“去喝冰啤酒，我認識了隔壁組的新妹妹……”
施文斌和助理默默收拾著機器。
“您就是《都市兵王》的導演？”
陸彥吃驚地看著麵前的施文斌，雖然他戴著墨鏡，但從皮膚狀態上就能看出，他年紀絕對不大，應該和自己相仿。
“你是……”施文斌瞥了眼陸彥胸口前的通行證，“你是其他劇組的？有什麼事嗎？”
“我想和導演你聊聊。”
“有什麼事就在這聊吧。”施文斌取出硬盤，“我還得回去整理片子。”
陸彥大致看了下四周，助理和場務都在，人多眼雜，不是說話的地方。
“現在正好中午，賞臉一塊吃個飯？”
施文斌依舊頭也不抬地在收拾機器，回道：“我不習慣陌生人請客吃飯。”
“那你請我吧，我習慣。”
施文斌的動作一僵，起腰抬頭，推了推特製的近視墨鏡，雙眼緊緊盯著陸彥。
這人怎麼回事？
是自己拒絕的不夠明顯嗎？
還是這人揣著明白裝糊塗？
陸彥笑道：“要不還是我請你吧。”
施文斌一猶豫，對方似乎有很強烈的想要溝通的意願……那就試一試，反正就一頓中飯的時間。
“行。”
……
施文斌把硬盤交給助理，讓他先送到酒店，自己則和陸彥來到恒店外的一家古風客棧。
“二樓，雅間。”
陸彥點名，這雅間其實就是包廂，
“施導，請。”
隨便點了些菜，反正真正的目的也不是為了吃飯。
“陸總，說吧，什麼事。”在點菜的小二離開後，施文斌主動挑明話頭。
陸彥也幹脆，開門見山道：“我想安排個演員進貴劇組。”
施文斌頓時眉頭蹙起，塞人？在導演這行並不算少見，但戲都開拍了一段時間才來塞人的，還真沒聽說過。
況且自家人知道自家有多窮，現在這個劇組的情況並不算樂觀，劇也不是大紅大紫的劇，按理說想要塞人，也去塞《補天傳說》那種火劇，塞自己這小破劇組幹嘛？
施文斌想不通，覺得他另有圖謀，
“戲開拍了，不合適。陸總還是另尋其他的劇組。”
陸彥取出裝著支票的透明塑料盒，慢慢地推到施文斌的麵前。
“這是二十萬的支票，給劇組的茶水費。”
就簡單說了這一句，大家都是聰明人，後麵什麼意思根本不需要用話直接說出來。
“……”
施文斌果然動搖了。
如果劇一直順風順水，能按照他的計劃上星，靠著前十集的收入，劇組可以很快收攏回本金，以拍養拍。
但……那是如果。
實際上，前天大學老師給他的消息說的很委婉，“上星有難度”——其實就是沒戲的意思。
這一點，施文斌很清楚。
既然不能上星，隻能走網劇的播出形式。
然而網劇的采購和為改革前的電視台一樣，需要拍完一整部戲，對方才願意收購。
簡單來說，就是一坨……，也得是完完整整的一坨……
劇組拉來的百萬資金已經花了一部分，繼續拍下去的話，極有可能出現因為缺少經費而導致各個場景鏡頭粗製濫造，陷入“拍的爛、沒錢；沒錢，拍的爛”的惡性循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