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呼嘯而過，那股氣息越過靈車之後，便進了法醫室所在的樓層。
李陵隔著有一段距離，看不真切。
但那股令人不安的氣息卻如黑夜裏的燈塔一樣，隔著老遠，李陵都能清楚的感覺到。
像是煞氣，但又不完全是。
似乎裏麵還混著一股別的氣息……
“小李，怎麼了？”
見李陵半天沒上車，王大龍從車窗裏探出腦袋。
“王哥，我好像有東西落上麵了，我回去拿一下。”
李陵招了招手，趕緊向法醫室跑去。
……
“程老師，這麼快就回來了，不是說出現場嗎？”一個年輕警察問道。
程靈靈重新換上白大褂，戴上口罩：“別提了，這回咱們又要加班了。”
解剖台上，一具嶄新的裹屍袋擺放在上麵，露出一個女性的腦袋，她的頸部被撕開了一道口子，腦袋耷拉在肩上，似乎死去還未多時。
“天哪，又有受害者出現了？”
年輕警察看上去極為驚訝，“特派員不是說不會再有受害者了嗎？”
“他還說馬上就要破案了呢！”程靈靈沒好氣地回道。
年輕警察也憤憤不平：“真不知道上麵在想什麼，讓一個花花公子來追查這種連環殺人案，鍍金也沒有這種鍍法。”
“少說兩句，誰都不願意看見受害者出現。”程靈靈說到：“不過他也不是一無是處，似乎真的查到了什麼。”
“哼，他就一個人，行動也從來不跟著大家一起，誰知道是不是上哪鬼混去了。”
“話雖這麼說，但他似乎真的掌握了我們不知道的線索。”
年輕警察一聽更來氣：“那他應該趕緊告訴我們，大家為了這個案子不眠不休了大半個月，誰都想趕緊破案。若是他為了貪功，導致更多受害者出現，我一定去舉報他！”
“這個以後再說，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這具屍體。”
“是他讓你帶回來的？”
“不。”程靈靈說到：“他讓我直接送去殯儀館燒了，是我自己帶回來的。”
年輕警察看了幾眼，但看不出什麼異常，便出去繼續執行任務了。
程靈靈拉開裹屍袋，女性赤裸的屍體的樣子毫無保留地展現在她的眼前。
女性屍體麵容姣好，但脖子以下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黑色絨毛，光潔的臉蛋形成鮮明的對比。就像是人的腦袋長在了猩猩的身體上；
她的皮膚上出現部分的紫黑色斑塊，像是淤青，但程靈靈卻可以明顯看出二者的區別。
這種現象在之前的那些受害者身上是絕對沒有出現的。
程靈靈剛看見的時候也被嚇了一跳，但憑著一個法醫的本能，她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這種絨毛絕對不是什麼“多毛發綜合征”，也不是某種返祖現象，更像是近期剛剛生長出來的。
聯想到連環殺手針對的隻是失足女子，眼下的這位女性生前應該也是此類職業。
程靈靈可不認為一個渾身長滿毛發的女人可以在這種行業混下去，應該沒有客人重口味到這種程度，
她拿出手術刀，輕輕在女屍紫黑斑身上劃上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