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心知大事不妙,快步朝正堂而去。時間不長,便見守夜帶著一位衣衫不整的中年男子及數位家丁匆匆走來。周並仁那邊還沒完事,正值興起之時被守夜打擾,心中本就不悅,再得知提刑司夜闖周府更是火冒三丈,氣勢洶洶的來到白千易麵前,說道:“白千易,你想幹嘛,半夜三更闖我周府,今日你要是不把話說清楚,我定告你私闖名宅...”
還沒等周並仁把話說完,白千易冷聲說道:“周侍郎,你好大的膽子,縱兒行凶,為非作歹,我勸你趕緊將周躍正那個畜生交出來,否則天威降至,爾等狗命休矣!”
周並仁是火冒三丈,堂堂正四品上的中書侍郎從來沒有受過這般淩辱,山羊胡被氣的一翹一翹的,他咬牙切齒,點指白千易,罵道:“好大的膽子,區區一個銀領也敢辱罵本官,明日我定要稟明聖上,讓你們這些狗奴才死無葬身之地!”
周並仁這般氣急敗壞的樣子著實有些可笑,宋史上前幾步,對周並仁說道:“周大人,我等夜闖貴府也是無奈之舉,經過我們這幾日的調查,發現貴公子涉嫌一樁謀殺案,此案可謂是慘絕人寰,貴公子若在府上,你老還是把他叫出來配合我們調查才好啊!”
宋史的語氣還算客氣,正當周並仁那裏要詢問周躍正所犯何事時,但見一個鐵領匆匆跑來,抱拳道:“啟稟大人,周躍正在後院與人共飲!”
白千易大袖一揮,說道:“拿人!”
不多時,一眾提刑司的人便來到周府後院,見周躍正懷裏正摟著一位女子飲酒作樂,白千易冷兄一聲,說道:“周大公子好雅興啊,帶走!”
聞言,一眾鐵領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周躍正逮捕,王進見狀,連忙上前說道:“諸位大人,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呀,不知周兄所犯何事?”
一位鐵嶺將王進推開,說道:“少管閑事!”
王進雖然是個富二代,但他畢竟是民,此刻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隻好退在一旁不再言語。周躍正掙紮少許,罵道:“你們幹什麼,這裏可是周府,你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放開,放開我!”
周並仁見狀連忙上前攔住押著周躍正的幾位鐵領,說道:“你們今天不把話說清楚,休想踏出我周府半步!”
白千易懶得搭理他,徑直朝外走去,宋史淡淡一笑,說道:“周大人,貴公子涉嫌殺害薑芸芸及數位女子,現在我們已經掌握足夠的證據,你若是有異議,大可將此事稟明聖上。”
聽到這話,周並仁如當頭一棒,薑芸芸,平南侯的愛女,這個案子那可是慶武帝親自下旨調查,若自己的兒子真是殺人凶手,就算有一百個腦袋那也不夠砍啊。想到這裏,周並仁立刻說道:“這...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我兒從小心地善良,連隻雞都不敢殺,怎麼會殺人呢!”
宋史搖了搖頭:“周大人,我能問你一個問題不?”
“什麼問題?”
“貴公子從小是不是被虐待過,或者受過什麼心靈創傷?”
周並仁一愣,不知此問何意,半晌沒有作答,宋史歎了一口氣,自語道:“對於你們這些人來說,孩子隻不過是啪啪後的副作用,哎,人呐...這還是人嗎?”
將周躍正帶回司政府衙,一番審訊過後,周躍正隻承認了自己包下了紅月樓的一間客房,並且與薑芸芸以及多名女子在那幽會過,至於殺人,他是打死也不認,按照他的說法,他整日迷戀酒色,尋歡作樂,就連薑芸芸是死是活根本就不知道。
通過對周躍正言語以及微表情的觀察,宋史得出了一個結論,他應該沒有撒謊,如果他沒有撒謊,那麼凶手究竟又是誰呢?
宋史思前想後,在記憶裏搜索著有用的線索,突然,他靈光一閃,想起了不久前在紅月樓發現的女屍以及在西市別院中找到的那些隻有下半身的屍體,對比之下,宋史發現在紅月樓發現的女屍皮膚嫩白有光澤,而在西市別院之中發現的那具滴血女屍皮膚黝黑,這就說明紅月樓發現的上半身女屍與西市別院找到的下半身女屍不是同一具,想到這裏,宋史猛地抬頭,自語道:“還有第三名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