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言落鶴
待到所有的人都已經就位的時候,冷長痕偏過頭對冷若淺使了一個眼色,冷若淺不著痕跡的點點頭,然後微微的弓著身子為冷長痕倒了一杯茶水:“回去再說。”
“嗯。”
而另一邊,慕青雲也沒有閑著,仔細的打量著冷若淺,嘴角微微的勾起。
“各位。”站起身子,慕青雲一手執杯,一邊含笑的看著在場的人,狀似開心的說道:“老夫今日主要是為了給冷小姐接風,感謝給位給老夫這個麵子前來,當然,老夫極有可能是沾了冷小姐的光,哈哈,不論如何,今日各位前來都是給了老夫麵子的,老夫在這裏先幹為敬,給位請隨意。”
說完,慕青雲一口喝下了杯中的清酒。
“我不過才離開了一會兒,這裏竟然就這樣的熱鬧了。”一個清冷的聲音從慕青雲的身後傳來,大家集體的將目光投在了慕青雲身後的人的身上。
轉過身,慕青雲看著臉上帶著笑容的雪君徽:“看老夫這事兒給做的,竟然忘了三皇子去找小女了,老夫還以為兩人會……哈哈哈,該罰該罰。”
“爹爹!”聽了慕青雲的話,慕卿瑤滿臉通紅的嬌嗔了一句,然後抬起頭不好意思的看了看雪君徽,接著低著頭有些無措的看著地上。
毫無顧忌的牽上慕卿瑤的手,雪君徽淡淡的點點頭:“慕丞相開玩笑了,是本宮沒有注意時間。”
一邊說著,一邊拉著慕卿瑤向著自己的位置走去,在場的大臣看到這一幕都是會心的一笑,畢竟在他們的心裏,這兩人的事情早就心照不宣了,現在缺的不過是一個儀式而已,雖然現在男未娶女未嫁這樣親密的接觸顯得有些於禮不合,但誰讓他是雪君徽?
隨意的拿起桌上的酒杯,冷若淺低著眼瞼慢慢的喝著。而垂在一邊的左手卻並不淡定的緊握著。
為何,看著那兩隻緊緊握著的手,她竟然會忍不住的想要上前將他扯開。
真是有夠混亂的。
晚宴已經進行了差不多一半的時候,誰也沒有想到慕青雲竟然開口問了一個讓每個人都措手不及的問題。
“老夫一直有一個問題想要問問冷小姐。”
將手中的酒杯放下,冷若淺用一種冰冷的目光淡然的看著慕青雲,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慕丞相有什麼想問的,大可開口,若淺必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哈哈哈, 冷小姐果然不愧是將軍之女,如此度量,倒是讓老夫刮目相看啊。”
這個時候,整個大廳,似乎就隻有冷若淺和慕青雲兩個人,所有的人都在各自的位置上看著兩人之間的明爭暗鬥。
“想必在場所有的人都對冷小姐十年前的突然消失感到困惑,不知冷小姐是不是可以同大家說說呢,到底是因為什麼?總不會是因為一個男人吧,哈哈哈。”
聽著慕青雲的話,在場的人都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想要緩解一下氣氛,可是他們都不知道,這個時候的慕青雲已經觸碰到了冷若淺的底線。
冷冷的看著慕青雲,冷若淺淡笑著開口:“當然是為了一個男人。”
站起身子,冷若淺無視所有人詫異的目光:“想必慕丞相也清楚,皇上曾許我帝後之位,若淺因幼時與父失散,雖在十年前相認,但若淺自知那時的自己沒有成為我鳳朝帝後的資格,所以不惜離家前去葛梁尋良師木藤大師學藝,果然天不負我願,十年之後,若淺學成歸來。”
冷若淺每說一句話,慕青雲的臉便黑一層,待到冷若淺說完之後,慕青雲的臉色已然不能夠用青紫來形容了,但是由於慕青雲氣場,所有的人都沒敢抬頭看,所以在場的人都沒有發現冷若淺和慕青雲之間的不對勁兒。
緊緊的咬著牙關,慕青雲諷刺的開口:“冷小姐還真是好自信,怎知這帝後之位非你莫屬。”
挑著眉頭,冷若淺平靜的說道:“是或不是,待到當日便可知分曉,今日若淺多謝慕丞相的招待,現如今天色已晚,我爹爹的身體已不是很好,所有,還望丞相大人原諒若淺早退。”
冷若淺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將冷長痕拉了起來,然後對著慕青雲點了點頭,接著兩人向著府外走去。
“不知冷小姐可是天莫悔此人?”
這三個字一出,不止是冷若淺,就連冷長痕和慕辰風都愣在了原地。
其實,從知道慕青雲要邀請冷若淺到來的時候,慕辰風就已經想到了現在的結局,慕府和冷府永遠都隻能夠使死對頭。
看著冷若淺的背影,慕辰風的眼中一片黯然。
一直在遠處觀戰顯得事不關己的雪君徽在這個時候自然是發現了幾位當事人的不對勁兒,尤其是冷若淺。他沒有想到,一向將自己的情緒隱藏得很好的冷若淺,這個時候竟然從她的身上散發出了嗜血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