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他在哪裏
“他在哪兒？”站在玉雪山頂，冷若淺背著手，看著那塊墓碑冷冷的問著楊瑞。
“小姐……”猶豫的站在冷若淺的身後，楊瑞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可是話到了喉嚨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他不知該如何同冷若淺說那個消息，她會崩潰的。
“我問你，他在哪裏！”
猛地轉過頭，冷若淺一巴掌打到楊瑞的臉上，雙眼滿是嗜血的氣息：“楊瑞，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告訴我，他在哪裏？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教主饒命。”跪在地上，楊瑞滿臉慘白的說著：“屬下，屬下……”
“還不說嗎？”慢慢的跨步上前，一腳踢向楊瑞的胸口，冷若淺殘忍的看著楊瑞：“我當你是長輩才會尊重你，希望你不要讓我收回對你的尊重。”
“楊叔，你應該知道他對我的意義，我甚至連自己和雪君徽的命都不要了也要保住他的命，可是你讓我看到的是什麼？他到底在哪裏？給我一個答案，我要一個答案。”
“死了……”
楊瑞閉著眼，所以現在的他看不到冷若淺的表情，也不知道冷若淺現在的臉色是慘白得多麼的恐怖。他沒有看任何東西，似乎在通過這個動作與這個世界隔離。
“你，開玩笑的吧？”
冷若淺的聲音很輕，似乎這樣就能夠證明楊瑞剛剛說的話是笑話一樣，可是在這個安靜的環境下，冷若淺的聲音被不斷的放大，放大。
“小姐，忘了他吧。”
“為什麼！”
衝著天空用力的大喊，冷若淺直直的看著躺在地上的楊瑞，憤恨的問道：“我付出了那麼多，眼看就要成功了，你說死了？你竟然告訴我死了？楊瑞，你說啊，你說你是在開玩笑，你說你隻是在逗我玩兒，你倒是開口啊！”
“死了？怎麼會死了？不可能會死的啊！為什麼會死，我那麼的保護他，為了他做了那麼多的事，為了他犧牲了那麼多，三年，三年的時間就快到了，我就要拿到東西了，他就要活過來了，可是死了，你竟然告訴我死了。”
“他怎麼忍心，怎麼忍心……”
雙腿不受控製的彎曲，跪倒在地上，低著頭。是什麼，從冷若淺的眼眶流出，滴在了雪地上。
冷若淺的聲音越來越輕，越來越輕，輕到快要聽不到的時候。楊瑞慢慢的睜開雙眼，這個時候，看見的正是冷若淺仰著頭大聲嘶吼的樣子。
楊瑞的眼眶一紅，饒是鐵血錚錚男子，看到這一幕，看到這個堅強的女子這個樣子也覺得傷心。
站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到冷若淺的麵前。
看到出現在自己麵前的鞋子，冷若淺做出了一個讓所有的人都想不到的舉動，她一把抓住了楊瑞的腳，緊緊的抱著。
“告訴我，一切都是假的……”
她在用自己的尊嚴，做最後的抗爭，隻為了求一句話，一個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能出現的事情。
蹲下身子，用手抬起冷若淺的頭，楊瑞輕輕的開口說道：“小姐，他本就在三年前離開了，是你一直企圖挽回他的生命，小姐，你有沒有想過，那本來就是一個傳說，你為了一個傳說，付出了一切，但是到了最後，到底會不會成功。”
“小姐，就讓他入土為安，難道不好嗎？”
“不要！”用力的搖著頭，冷若淺可憐的看著楊瑞：“我一直認為他還會回到我的身邊，一定會的，你告訴我，剛剛都是騙我的，你說啊，求求你，你說啊……”
閉著眼，楊瑞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小姐，他已經變成一壇灰了。在你用命救他上來的時候，他的身體早就遍體鱗傷了，他體內的藥性再也不頂用了，小姐，回不來了，真的回不來了。”手顫抖的摸向自己的胸口，在那裏有一樣東西，一樣足以摧毀冷若淺的東西。
“我盡力了，我一直在盡力，隻要拿到那個東西，隻要拿到它，我一直以為，以為……”
“你知道我都付出了些什麼嗎？我甚至可以出賣我的肉體，都是為了他啊，他怎麼可以離開，怎麼可以？”
“冷兒。”這是在冷若淺離開了天墓教之後，楊瑞第一次用這樣的稱呼，似乎想要通過這種稱呼拉近同冷若淺之間的距離：“這是他留給你的，其實你三年前就該看到的，哪知道，竟然被他藏得這麼的好。”
小心的將手中的信封放到冷若淺的手裏：“冷兒，節哀。”
低下頭，直直的盯著手中的東西，冷若淺的嘴角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那是疼到了極致才出現的笑容。
心，為什麼這麼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