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縣主追“夫”(1 / 2)

池仇識趣的逃離的案發現場,吃完討來的槐花糕,他也沒啥去處,心想不如去那黑房子瞧瞧。

昨天夜裏偶爾見了,今日一走才發現看著近,實際挺遠的。

這和尚麵壁的地方屬於以前的普救寺,與驛館一牆相隔,道路卻是不通,得從驛館走過小道,沿著一個小月湖,走兩個廊,從角門穿出,再貼著驛館的外牆,繞回來,走到那裏需要一刻鍾的時間。

和尚麵壁思過的地方,其實並不磕磣,這裏麵算是一個小廟,有些石刻、羅漢像,想必不是寺規就是掌管戒律的羅漢,不過早已砸毀,基本看不出來原來的模樣,走到裏麵才發覺這裏其實夾在驛館和寺廟之間。

撥開雜草,還能看到小廟的式樣和一些古老的痕跡,池仇發現這起初應該是道觀,想想李遠曾經說過這一帶是老的宴湖寨,說不定這是那時候的遺跡,隻不過後來被普救寺改成了受戒堂堂。

此處雜草叢生,許久沒人光顧了,門窗自然也好不到哪裏去,可謂滿目瘡痍,比起那坍塌的蘭若隻壞不好。

開荒總是艱難,還好這天看上去還會晴上幾日,隻要熬過這幾天,就好了,池仇自己掰取了一些樹枝,捆紮在一起,先把成片的蜘蛛網和厚厚的灰塵掃了掃,煙霧繚繞,實在令人作嘔,沒有件趁手的工具,想必一時半會難以整理完畢,池仇現在不姓池,而姓範,叫做犯愁。

若是一個人打掃,不曉得得做多久,今日算算,應該是七日隔離的最後一日,點卯是不能缺的,想在落日之前把這裏清掃出來,想必也是不大可能了,還是先去點卯吧,一件事情一件事情的做。

池仇丟了簡易的掃把,又順路返回,走到分叉口,往普救堂的後園走去。到了普救堂,恰巧是施粥的時間,李遠遠遠見到池仇,心中納罕,這池仇一會子前門出現,一會子馬車來接人,一會從後園出現,當真是神出鬼沒呀,也愈發堅定了池仇跟宴縣主的關係非同一般的想法。

這城主大人有幾十個兒女,每個人分攤的父愛屈指可數,但人家宴菟兒是女兒中最小的一個,又是嫡妻所生,適嫁年歲,即便是個女兒,並不影響李遠想套點近乎。

“池兄弟,怎麼,精神不振呀。”李遠不惜屈尊跑來打招呼。

池仇蔫蔫的點了點頭。

“那兩個白饃來。”

侍從拿來兩個白饃。

“笨,粥呢,難道想噎著我兄弟,長不長腦子。”

侍從低眉順眼的又跑到隊伍前麵去了。

“這些士,真是百無一用,伺候人都不會。”李遠似乎對這些落毛的鳳凰們很不待見。

池仇啃了一口饃饃:“真香。”

“慢點吃。以後這白麵饃,我給你管夠。”

“謝謝了”池仇吞咽了一口:“不過今日我七日期限到了,可以走了。”

李遠臉色很是不好看,好不容易想落點好,卻沒落到地方,接過侍從手中的碗,沒來由的給他一下:“真慢。”

池仇接過碗,有些同情的看著那侍從,白麵小生一個,想必以前也是養尊處優,怎麼就落到這份田地?不過想想小彘,若是再大個幾歲,才破家,估計也就這狀態了,五歲還未斷奶,這都破落四年了,逃難中幾個隨從還這般寵著他,若是晚破落個十年,十五歲失去依仗,還能做啥?說不定比這個侍從還更加不堪。

李遠見他瞄著那白麵侍從,眼神有點發愣:“怎麼樣?有興趣?”

池仇一陣惡寒,差點把剛喝到嘴裏的粥給吐了。

李遠笑的將那臉色煞白的侍從支走,道:“去把我兄弟的身份牌領來。”

“第花的也幫忙拿一下。”白麵侍從唱了一聲,訕訕而去。

見他走遠,李遠問道:“這出去了,準備去哪裏呀?”

“沒地去呢。”

“不會吧。”李遠試探道:“小縣主沒給你準備個莊子?”

池仇佝僂的身板一下子直了起來,驚的李遠一個踉蹌:“完了,忘了找小縣主借點錢了,今天香舍的房費不曉得咋辦呢?”池仇心中長歎一口氣,實在不行,還是掰一點狗頭金給驛丞,在香舍住上幾日吧,他實在不想為難自己,在住宿方麵委屈自己。那塊狗頭金,在他被困在普救堂之時,找了一隱秘處,埋了起來,天天抱著它睡覺,估計誰都睡不踏實。

“啥,你們都開房了?”李遠使勁拍了拍自己的嘴,東張西望一番,他很想問小縣主的滋味如何,最終還是沒問出口:“就讓驛館記賬唄。”

池仇心中小九九一閃,以他的閱曆,李遠想交他這個朋友還是出自真心的,他若是與宴縣主有私情最好。

其實沒有宴菟兒,李遠也願意結交一下池仇,起碼昨天他酒席上所說的話,池仇聽得出還是誠懇的,想認他這個兄弟並不作偽,隻不過酒席的初衷就是為了哄騙池仇,他也隻能將池仇帶到溝裏去。

既然他有心交友,不妨利用一下,池仇於是說道:“這不行,我一家子都來了,對了,我打算去住那個戒律堂,你能夠找些人幫忙打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