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汝衣似我衣(1 / 2)

不過,當唐翎吞吞吐吐說了一句話,所有人臉都黑了。

池仇更是倒地不起。

“汝衣似我衣。”

汝衣似我衣的意思:你那套衣服,像我的。我勒你個去呀,不就是一套衣服嘛,改天我洗好了給你掛回去,你幹嘛跟著我呀,幹嘛不早說,幹嘛非要我達到“人生巔峰”的時候給我一記棒槌?

太丟人了,池仇興致滿滿的準備做一回主角,沒成想老底都被人家掀掉了,這貨還破案?偷衣賊。

唐翎還是被帶到了錦局做了一份口供,畢竟他跟死者曾經有過口角,任何一個疑點,丁掌旗是不會放過的。臨走的時候,丁掌旗拍了拍池仇的肩膀,似笑非笑,算是夠給他留麵子了。

出乎池仇的意料之外,本來一直跟他抬杠的丁飛煙卻表現的很沉默,倒是宴菟兒,從池仇身邊走過之後,她調皮地吐了吐舌頭,臉上掛著戲謔的笑容。

池仇的臉色黑的不要不要的,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過晚飯前的那一個時辰的,雖然大家表現出了足夠的善意,但池仇偷衣服的事情還是流傳開來。

池仇是沒臉出門轉悠了,連續幾天都安安心心的當鴕鳥,成家立業,成家立業,池仇現在的條件要成家自然不行,不過要把一個家張羅清楚,還是可以的,趁著這些天的功夫,他把受戒堂完完全全打造成了一個擁有門、擁有灶台、擁有鐵鍋、擁有捕鼠陷阱,擁有暖炕的家。池仇給它起了一個名:界堂。

界堂,自然不算是名貴的地方,因在普救堂與驛館之間,前身又是受戒堂,取這個名字權當好玩。

唯一的缺憾就是附近沒有水井,離得比較近的水源就是小月湖,出了那檔子事,小月湖旁邊連個洗衣的大嬸都沒有,更別提飲用水了,況且現在的小月湖的水被放了一個幹淨,就是為了撈那個佛頭,為此,池仇每天不得不花不少功夫去普救堂裏的水井打水。

關於案件,池仇是沒臉再打聽了,沒有那金剛鑽就別攬那瓷器活,這個道理,池仇還是明白的,對於這個案子,唐翎的事情並不算什麼,那兩個行商才叫一個慘,雖然池仇並沒有惡意,不過自己的判斷沒能如願,又不能把控嫌疑人會不會遭到不公正的待遇,池仇覺得還是不要淌這渾水比較好,安安分分的“持家”就好了。

但是,旁人卻不這麼看,隻要池仇去打水,關於案件的言語就多了,而且聲音還特別大,各種說法都有,還時不時有人湊過來刻意問問池仇的高見。

案件似乎陷入了一個死局,負責隨同江老去采購藥材的兵卒已經歸案了,確切的說他們自己回來的,因為醫館收集藥材,一般醫生會先行一步,在臨近的集市進行采購,並要求當地的商販進行歸類和儲藏,等兵卒所帶的騾車到了,再一同裝車,所以兩個兵卒一直以為江老在他們前麵,等他們發現江老並沒有在約定好的集市出現,也沒有多想,以為江老先去了別的市集采購,等那邊采購了,雇一輛車回來後,再在這個集市采購,一起裝車回宴湖。這種事情以前也時有發生,尤其是早期,需要大量草藥,多跑兩個鎮集,常有的事情,算不上大事。

等兩個兵卒感覺不對,已經是第四天了,兩人商量一下,一個留下看車,一個回來核查。

簡單說,江老就是死在普救堂,據說有人穿著罩衣,假冒江老,一大早趁著兵卒未醒之時,在門口以江老口氣說他先行一步,騙了所有的人,大家皆以為江老離開了普救堂。

普救堂一下死了兩個人,裏麵的氣氛明顯不對,到了時間的流民也不再糾結那稠粥了,能走的都走了,一下子空了不少。

整個案件鬧的比較大,恐懼的氣氛比疫病蔓延的還要快,迅速的傳遍了整個宴湖城,雖然兩位死者都在普救堂,但城中到了晚上,幾乎誰都是早早的回家閂門,有要緊的事情,也是拖家帶口的,召三五個鄰裏才敢出門。

宴湖的衙門對此也很關注,不過這種關注並不是出在破案上,而是出在了管理層內部,首先巡防營護衛醫館人員采購草藥,製度雖好,卻疏於管理,造成凶手借機轉移事先,若非湊巧發現了江老屍體,隻怕現在所有人都會在臨近的幾個集市尋找江老的屍體或者行蹤。錦局對巡防營頗有微詞,巡防營也對錦局辦案能力表示不屑,作為錦局的頂頭上司,他們決定派出新的人員負責這個案件,而城衙方麵更是推波助瀾,行商協會對兩名行商的無故扣押和用刑表示了極大的不滿,城衙的人將他們的狀紙交到了城主的案頭,城主壓了兩天就壓不住了,責令丁掌旗給出一個交代並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