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江老一案此時已經是個懸案了,這案子凶手必定是早已算計,途中王氏的出現雖有波折,但似乎並沒有因此露餡,一下子把巡防營、錦局、城衙、行商協會都摻和其中,把這攤子水攪了愈加渾濁了,接到城主要求釋放兩個行商的指令,丁掌旗思來想去,此時強壓著兩個行商認罪或者打暈了蓋個手印,隻怕不妥,但就這麼放出去,還不曉得兩個行商如何編排錦局的能力,左右不是辦法。
最後一拍大腿,換來丁謂,吩咐一番。
見丁謂領命去了,丁飛煙覺得好奇,難不成父親有了思路,再三追問,丁掌旗就是不說,還讓她不要再管此事,甚至還發了一頓無名之火。
丁飛煙覺得蹊蹺,離了家就去追堂兄,由於不知他走的那條路,並未追到,等她轉回來,就見丁謂押著一個街上的潑皮回來。想要上前打招呼,見丁謂似乎怕人見著,行事詭異,便悄悄跟著。
再次回到大廳,本以為父親發現了什麼破綻,捉住了嫌犯?偷偷躲在一旁,想學點能耐,一聽,才嚇了一跳,原來父親隻是讓那個叫做二狗的潑皮認下誣告的罪狀,在堂上供認是他嫉恨兩個行商,故意栽贓誣陷他們說是親眼看見兩人行凶,也正因為如此,錦局才對兩位行商用刑,如此一來,錦局雖然脫不了濫刑的指責,卻輕了許多,事後將二狗判為誣陷打入牢中,也算給上上下下有個交代。
二狗一家已經收了銀子,他也願意咬死此事。
等丁謂將二狗押入大牢,丁掌旗說道:“出來吧,我知道你在。”
丁飛煙無奈從簾後走出:“父親,這樣不是草菅人命?”
“又不需要他死,到時候上了公堂,他按照我交代意思辦了,無非判個幾年,到了牢裏,我自會打點,讓他過的舒服些。”
丁飛煙非常無語,在她眼中,父親就算不是神探,也是坦蕩之人,為何會做這種勾當。
丁掌旗歎道:“你這孩子,若是一般苦主,為父寧願自己不做這個掌旗,也不願意做這種醃臢事,但現在宴湖,護商愛商的名頭遠播,除了碧波城、薛城、蘭陵,就屬咱們這最具人氣,往來客商都說我們城的政和通明,稅收簡單明了,大有趕超其他城堡的趨勢,此時若是因為為父的過失,毀了城主的經營,那才是大罪過。”
“這豈不把自己陷進去了?”丁飛煙關心父親的官聲,遲疑說:“咱們就不能先破案?”
“破不破案倒在其次,現在兩個行商用了大刑,總是說不過去的,這是為父操之過急了。幾十年的定力,突然豬油蒙了心。”
“父親,不怨你。”丁飛煙臉上羞紅一片。
丁掌旗氣氛道:“他們這板子,挨的也是活該。誰叫他們欺負我家飛煙。”
原來那日飛煙追了上去,現在這些商人行走天下,尤其走北邊商道的大多都是練家子,沒點能耐也不敢趟這條商道,況且兩人本就是淫邪之輩,從他們對待王氏可窺一二,起初交手之時,兩人仗著有兩下子,對飛煙出言不遜,交手之時以二敵一,還撕扯了她的衣物,虧的飛煙聰慧伶俐,曉得用巧勁,將二人逐個擊破。
等丁掌旗趕來,見女兒衣衫不整,自然大怒,必定不會給他們好果子吃。
“好了,此事就這麼辦了,你也別胡亂說了出去,這不關係到為父,也關係到你丁謂哥哥。你的仇,為父以後幫你報。”
丁飛煙不禁苦笑:“我哪有什麼仇,他們兩人還不是被我捆下來了。隻是父親,此事……。”
“不必說了,那潑皮不過是街上無賴,一家上下沒個指望,就指著這點銀子過活,此事他不出麵頂著,不過幾日,他們全家也都餓死街頭了。”丁掌旗知道女兒一向心軟,挑著話對她說道。
果然丁飛煙不再糾結,情緒不高的離開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