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章台花茶(1 / 2)

“哦?那是自然,女子出嫁,從一而終,誰不是都一樣的。”宴菟兒不曉得想到什麼,猛然把手抽了回來,嘴裏嘟囔道:“你就渾說吧。”

額,表演弄砸了?池仇心中一萬個草泥馬飛過,忘了這個世道女子的感情生活簡單的不要不要的,不像後世那些女孩子,大學沒畢業就男朋友就好幾任了。

見宴菟兒嗔怒的模樣,池仇解釋道:“不是呀,就是說與你有夫妻感情的就一位呀,有些女子雖然出嫁,那也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並不一定是她心中所喜的,說不定心中自己還喜歡另一個呢,那也是感情呀,或者說有人就是喜歡她,一家女百家求,弄出許多是非,那感情線不就豐富了嗎?就好像飛煙一樣,她必定是情意堅貞之人,但她與李遠不也有段感情嘛?”池仇賣弄他的口才胡謅道,隻見宴菟兒她低著頭,依然不理他。

其實宴菟兒在學堂之中,又是醫科,男女之間所說所聊的自然比起閨閣女子手帕交要活泛的多,男女之事她也是知曉的,並不會像姐姐們一樣隻靠出嫁前的春宮圖來惡補。

男女敦倫大禮她明白,閨房之趣她也曾聽聞過,她與池仇之間,都已經是閨房之趣的範疇了,這對她來說問題就大發了,心裏就認為自己和這個男人的關係就是夫妻之實了,她恨這個男人,又覺得恨不起來。

尤其當池仇說道她的感情就一條,那說明什麼?還不是說明,眼前這個人就是自己命中注定的男人?

宴菟兒小巧白嫩的手,都被她自己搓紅了。突然她大著膽子問:“你這個看相不準,既然每個人手相不同,你且說說你的姻緣,若是你的手相與你經曆相同,我姑且信你。”

求證法的反證法?

池仇腦海裏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個,不過,就是胡謅麼,還難得到自己嘛?

池仇眼眸深處幽暗的冷光一閃而過。看著宴菟兒的大大眼睛,也有些不忍,心中決定,這個故事要編的漂亮一點。

於是頓了頓,伸出自己的手掌。

“你怎麼是左手?”宴菟兒的觀察力比前幾日敏銳多了。

“男左女右,各有不同。”池仇說的真切,宴菟兒也一臉嚴肅。

感情線、智慧線,池仇隨意說說,無論真假,宴菟兒也不得不信。

“那你的姻緣線呢?”宴菟兒咬住紅唇,心兒噗噗直跳。在河間哪有女子鬥膽問男子姻契、婚嫁之事,幾乎等同於,“你娶了沒,娶我不?”見池仇臉上並無異常,才安心一點。

“我?姻緣?我這也算是複雜晦明了。”

“哦?”

“你看我這裏前端清晰明了,密而不疏,說明我曾有一段姻緣,堅貞可人。”

“曾有一段姻緣?”宴菟兒手裏已沁滿了冷汗。

“我曾有婚配,可惜妻子已去。”池仇不免將真身和尉遲明鳥的婚姻代入其中:“我本與她雙宿雙飛,恩愛無比。”

“她是何模樣?可美?”宴菟兒聲音墜墜,似乎說與自己聽。

“然而她去後,你看,我後麵的姻緣線晦澀不明。”池仇編到:“自然是極美的,如天山……天上仙女,那時候我感歎伊人已逝,生無可戀,曾幾何時留戀與青樓花酒之間,痛不欲生,難以自拔。”

“哦!”哪個男子不是如此,宴菟兒到不覺奇怪,反倒認為池仇愛憐亡妻,情深義重。

“再之後線外多叉分虛,想必以後桃花點點,難有專情之日了。”池仇不禁裝模作樣的哀歎一番,此番話是真是假,真假各半,前世真身獨愛明鳥,然而亭皇毀約,真身墜馬而去,也算是癡情一場,用一生愛一人。

池仇奪魄之後,十年間在西域開疆拓土,並部吞盟,各部進獻的少女多如牛毛,他也不可能不為所動,所以他身邊的女人從未斷過,說他桃花點點,當然也就是實情了。

而未來呢?即便他心屬飛煙,心中就想娶她,但話無需說滿,若是有朝一日,去了江南,賺點小錢,買幾百畝地,賺了錢去幾趟青樓教坊,會一會江南名妓還是有必要的,好不容易往生一場,誰會願意過那種清湯寡水般衛道士般的日子?

他這一套一套的話,唬的宴菟兒不由不信。

宴菟兒聽罷,臉羞紅得到了耳後,不由將自己代入其中,見池仇說的真切,又是舉例又是假想,不似作偽,想必這手相有些道理。又想男子豪情,多妻多妾實乃正常,女子從一而終,也是天道。既然自己的手相簡單專一,他桃花朵朵,倒也不是不可能,難不成自己是他紅顏之一?

胡思亂想一番,隻覺得自己終身之事既定,又有些羞臊,怕池仇笑她,自定婚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