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驛館雅間,其實並非池仇他們想的那般不堪,那醉心散,並非強力春藥,與酒相合,隻是產生幻覺,勾起欲念,這種欲念可能是情色,也有可能是權力,也有可能是暴力,不一而足,當然一般上還是男女本能的欲念為主。
張驛丞正忙得焦頭爛額,聞訊而來想一睹七花風采的人實在太多了,偏偏宴湖外城還在修,一般的宵禁根本擋不住這些獵奇之人,張驛丞隻好將大門封閉,隻放了幾個城衙高官子弟入內。剛從廚房出來的他,忽然後頭一人叫道∶“張驛丞,你過來下。”
張驛丞回頭,見來者是池仇,眉開眼笑的說道:“你來的正好,你那鹵煮雖上不得台麵,卻是下酒的好物件,我剛派了幾個小廝去界堂,你今日的鹵煮我全包了。”說著又有些疑惑:“你怎麼來了,那幾個小廝隻管去拿,錢明日我與你結,必定不虧你的。”
“哦?”池仇自然不會說自己翻牆過來,沒遇到那幾個小廝,將他拉到一邊:“你就要大禍臨頭了,還談啥鹵煮。”
“啊。”張驛丞四處張望,十分不解:“你亂說啥,我怎麼就大禍臨頭了?”
池仇湊近了,低聲將有人想下藥的事情一說,張驛丞眼前一黑,虧的池仇手快將他扶住。
張驛丞開驛館多年,這裏麵的門道反應比池仇快多了,顫抖的手握著池仇,如同揪住了池仇的心,老驛丞的表現讓池仇的心沉到了穀底,果然沒錯,他曾記得看過一本《河間春秋》的小眾野史,曾記載:百年前,那時候七花評選,還是整個東陸範疇,而且是不許青樓女子參加的。世事難料,一位評定為七花的女子,卻因家族中落,落難教司坊,當時整個民間都沸騰了,生意非常火爆。
可那位女子並非胡太後,賣藝不賣身,就算是這樣想一堵其風采的人依然預定到數月之後。一位定陵崔家的公子聞訊,花了大價錢,包下了整個青樓,邀請好友共賞七花。偏偏那一天這位女子來了月事,精神不濟,那崔公子認定她怠慢,恬不知恥將她當場強暴。
還縱容他的朋友共享,此事震動華夏,當時的傳奇太宰趙奇聞訊大怒,立即命人捉拿這些河間貴公子,這些公子都是武者,手下侍從合起來也有百人,聞訊不妙,就想潛逃回河間。趙奇簽發了著名的“太宰追討令”,命令沿途駐軍和江湖豪俠追討這些衣冠禽獸。
這些人有些被抓,有些逃回河間。不久被抓的幾個從犯,屬於宣朝子民的皆判斬刑,屬於河間的皆判定絞刑,一些負隅頑抗的侍從也被判流放。要知道當時大頌朝還未建立,河間諸侯遊離在宣朝之外。趙奇以大宣太宰的名義執法,引起了河間諸侯的不適。
就當涉事家族還在考慮如何向宣朝狀告太宰之際,趙奇卻調動淮北四鎮駐軍北上追討“凶犯”,整個東陸一片嘩然。
這些惡徒所犯之事實在令人不齒,鐵板一塊的河間諸侯為此出現了紛爭,大部分不涉事的諸侯選擇觀望,涉事諸侯也大多命令犯事的族人自裁,避免引火燒身。而負隅頑抗的家族則從此毀於此次事件,傳奇太宰趙奇也通過這個時空的“衝冠一怒為紅顏”事件,整編了河間諸侯,大宣王朝名義上完成了東陸一統。
在這之後,趙奇明令禁止七花選秀,也重新明確了一些婦女保護的法令。雖然在河間,這些法律未必屬於通行法,但當年的事情實在太過驚世駭俗,以前的華夏律沿襲唐律裏。通奸判刑一年半,如果是有丈夫的婦人要判刑兩年,強奸罪則加一等,每加一等不過是半年,所以強奸犯要判兩年徒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