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菊入了精舍,半晌沒有動靜,此地臨近小月湖,蚊蟲可是不少,精舍之中常年點著檀香,驅蟲凝神,可池仇站在遠處,被叮的雙腿亂跳,受不了這份侵擾,悄悄靠近門房,就聽到些許呻吟,緩緩揚起低落,池仇不是初哥,順著門縫瞧去,就見素梅和素菊在前門後麵不知再談什麼,而外屋婢女的通房榻之上,閭蔥娘酥軟的躺在上麵,她的身軀上泛著一股異樣的春色湧動的紅光。
隨著門外鐵竹被鬼麵人任凱調戲,一眾隨扈縱情大笑,閭蔥娘再也無法抑製自己內心那部分欲望,不一會裏麵傳來的聲音越來越快,起落越大,像是潮汐隻漲不退,起伏漸漸越衝越高。
素菊小妮子一個,外麵響動不一般,素蘭驚叫連連,她聽得入神,卻沒成想身後自家小姐,這般模樣了。
素梅到底老成一些,微感驚愕,來到榻前,右手五指輕輕梳著閭蔥娘散落的一頭長發,焦急說道:“小姐,你怎麼樣,能否忍耐一下,素菊說後院有路可以出去。”
閭蔥娘眼睛微闔,難以自持,嬌軀顫栗說道:“這等模樣,如何出的去。我的心好難受。”
素梅臉露難色,心中叫苦不已,坐在那裏發怔,茫然的摸著閭蔥娘的烏黑秀發:“這樣不行,小姐,你也知道若是這些賊人進來,隻怕名節全毀了。”
“我一個煙花女子,還談啥名節,就算有名節,他在意嗎?”閭蔥娘勉力側過身來,全身燥熱,麵紅欲滴,端是七花之絕色,若男子見到誰能自持?太監見到隻怕也早早了結自己,投胎去了。
門外的池仇見了也是一個踉蹌,一不小心跌入門內。
“誰?”
“是我。”
“你是何人?”素菊方才隻說後院有路,素梅一問,才知那路就算是素菊也要弓著身子才能勉強通過,興致寥寥,隻盼著鐵竹能夠擊退強敵,並不知道門外還有一人。
“趙郎,是你嗎?”
池仇這才回過神來,抬頭望去,之間那閭蔥娘有些幽怨的望著自己,麵上有些悸動,眼角兒還掛著晶瑩之光。想來將自己幻化成了她心中情郎了。
“我隨素菊來的,來救你家小姐。”
“趙郎……趙郎……”
素梅從素菊眼中得到了肯定的答複,見閭蔥娘已然失了魂,趕緊用薄被將她嬌媚身軀掩住:“多謝公子好心,隻是我家小姐……恐怕此時出去也難逃厄難。”到底是煙花柳巷出來的女子,既然難逃厄難,還不如居於內室之中,總好過野外受辱,那才真是萬劫不複了,當然素梅也不太相信眼前這個男人,若是出了狼窩又進虎穴,那真是有眼無珠,一地雞毛。
閭蔥娘此時藥效已經全然散發,六年前她得到七花頭銜,名動河間,追求者絡繹不絕,若因為她是清吟小班,說不得“追求者”,那麼趕著聽她唱曲的人那是從燕京紫禁城排到了前門。
數年前,閭蔥娘對一個恩客動了情意,從此不在小班裏唱曲,隻是偶爾與幾個相識相交的交心恩客比劃一小段兒,由於經曆了這麼一段情,都說這醉心散最近激發內心欲望,眼前池仇已然幻化出情郎模樣,腦海裏漸漸出現當年兩人相識相交的情境,生了許多稀奇古怪的幻想,久久縈繞,揮之不去。
若是閉著眼兒,便會想到清風細雨中兩人傘下漫步,卻被情郎放在室外石桌上輕薄;或是外麵雪花飛舞,兩人在窗前柔情蜜意。
若是睜開眼兒,就覺得情郎要過來,她受不住情郎那份深情眼神,自個就要寬衣解帶。
素菊見自家小姐這般,也羞的無地自容。
素梅聽閭蔥娘呻吟聲越發放縱嬌柔,在床上榻上翻來覆去,搓揉自己的身體,香汗淋漓,衣衫去了大半,也不知所措:“小姐不要……脫了……趙公子不在這裏……”
池仇見到床上半身赤露的女子,自然是色心大動,衝將過去,素梅大驚:“你要做什麼?”
池仇假笑道:“嘿嘿,兩個都是難得的貨色,該當先嚐哪一個……”
“你……果然心懷不軌……”
閭蔥娘正自被裹在被子中,迷迷糊糊將腦袋伸出來:“素梅,你別悶我……熱……哎……”忽覺脖子一疼,已被池仇敲了一個手刀,周身軟綿綿的癱軟下去。
“你做什麼?”素梅護著閭蔥娘,素菊見狀也跑了過來,就要拚命的模樣,好生可愛。
池仇訕笑道:“逗你的啦,趕緊還是帶著你家小姐出去,這裏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