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效妁照顧完丁飛煙喝藥,等她入睡後就從那金香園回家,心想那周氏母女若是能回來,必定無處可去,讓她們住金香園,隻怕也不方便,估摸著住自己家更合適些,於是在那路口等著池仇一行人,不久就見周容、宴菟兒抬著一個人過來,旁邊跟著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
齊效妁震驚的看著昏迷不醒的池仇,失聲道:“發生什麼事了?”
見兩人氣喘籲籲,趕緊幫忙,將眾人引入房中。
“怎麼了?談判談崩了?”齊效妁一臉錯愕。
“談的好好的,出來之後卻遇到一個劍客,將池大哥一劍刺傷,你快看看,先救救他吧!”宴菟兒急聲懇求:”我以給他用了金瘡藥了。”
齊效妁小心扯開池仇衣服,方才的搬動,一股血再次湧出,周容見了,再也忍不住了,梨花帶雨哭了起來,她這一哭,頓時帶動了宴菟兒的情緒,兩女皆淚流滿麵。
齊效妁剛想勸,又覺得沒啥必要,彎下身子,伸出兩隻手指搭上池仇的手腕,對於刀劍傷痕,她見得多了,探查片刻,眉頭緊皺,驚駭道:“他潛淵氣海空空如也?”
“你也知道潛淵氣海?”在宴菟兒心中,齊效妁不過是普通大夫,如何曉得這種武學術語,而探查潛淵氣海的竅門,是一種獨特的法門,若是沒有學過,就算是她,也未必能夠探查別人的氣海內鏡。
“你忘了,我曾受過甯神醫指點,這點法門總是會的。”齊效妁又摸了摸池仇心髒,甚至搬開傷口,略看了一下,這一舉動讓周容受不了,彎身想吐。
“你先去那邊,哄你閨女睡了。”齊效妁將周容支開。
周容按齊效妁指點的方向,找起來不費什麼功夫,這是齊效妁女兒的閨房,周容將許輕兒安頓好,就趕回來,想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到了門口就聽到小縣主問道:“你是說池大哥昏迷並非中劍的緣故,而是被劍氣所傷?”
“是,你看這劍傷離心口還差了一寸。”齊效妁翻開池仇左腕:“想必是他用手擋了一下,劍鋒向下偏了存許,並未直中要害,傷口也不算太深,按理雖然疼痛難忍,卻未傷及心脈不至於昏迷。”
“他們好狠毒,居然用劍氣傷人。”宴菟兒義憤填膺。
“其實不然,這傷口窄而淺,對方應該收了劍勢的。”
“什麼意思?”
“也就是說。”齊效妁想了想,邊比劃邊說:“對方刺中之後發現或者估計刺深了,就收了劍。”
宴菟兒也是學醫的,聽齊效妁這麼一講,也覺得方才的傷口有些怪異,隻是她平常跟死物打交道多,對活血有些影響她的判斷。
齊效妁繼續說道:“可能對手不想殺池大哥,也有可能他覺得他的劍氣足夠震傷他的心脈,故而收手。”
“那怎麼辦?還有救嗎?”
“當然,不過需要護心丹!”齊效妁很遺憾的說道:“我這沒有這種江湖丹藥,你有嗎?”
“我也沒有。”宴菟兒大急:“這護心丹哪裏有?”
“我有!”門外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
“誰!”
“放在門口了,你們自己來拿!”沙啞的聲音說完,聽到“呼”的一聲,那人似乎飛走了。
宴菟兒推開門,衝到院門口不見那人蹤影,狠狠跺腳,回頭見齊效妁手裏拿了一個瓷瓶,說道:“小心,有詐。”
齊效妁倒出丹藥,瓶中僅有兩粒,丹藥大概黃豆大小,掰開一點,放入嘴中。
“額,小心毒……”
隻見齊效妁嘴唇舔舔回味道:“應該是真的。”
“我不信。”
“我以前吃過護心丹,相信我,況且方才那人輕功不錯,若有加害之意,對付我們幾個弱女子,似乎不必如此。”齊效妁的意見還是用藥。
宴菟兒非常不忿被歸入“弱女”行列,不過那人的身法,宴菟兒自認起碼輕功是差了一大截了,此時也來不及多想,點頭說道:“那就試試吧。”
齊效妁拿起了這枚丹藥,一時不知該如何給池仇吃,她躊躇了片刻,捏開池仇的嘴,欲要將丹藥丟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