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容好像一生沒睡過懶覺,一到時間就會醒,隻有經曆過池仇暴風驟雨般的侵襲之後才會錯過醒點,難不成昨夜池仇在她身上並沒有滿足,而是又去了齊姐的房間?齊姐守寡了十年,那滋味,肯定不好受,這一刻,她的心情非常複雜,既有本能的羞澀、難為情,也有幾分擔憂,甚至還有一陣失落的感覺。
“說什麼呢,齊姐失眠,今早上我出去的時候發現她才睡,自然會起的晚一些。”
“是嘛?”周容鬆了一口氣,同時也恢複了幾分理智:“其實齊姐也挺苦的。”
“是挺苦的。”池仇想起早上的情形,按照這個狀態下去,齊效妁的精神狀態很是堪憂。
“有什麼辦法嗎?”
池仇聳聳肩,想表示無能為力,畢竟精神層麵的事情,外人很難插手,齊效妁算是有能力、有信仰的女性了,隻不過她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在五嶽,獨立女性並不少,但強大的禮教依然緊固,女性的心理壓力難以找到宣泄的出口,單純的說禮教吃人,實在太片麵了,河間寡婦再嫁多不勝數,隻不過男少女多,選擇範圍小罷了,再池仇眼中,逼著女子守寡,婚姻之事,無論對錯都是女人的問題,女子被剝奪選擇權才是禮教的糟粕,那不是禮,而是戾。
“也許找個相公就好了。”池仇說了一句大實話,有人陪伴,有人傾訴,有人共同承擔,有了這些,齊效妁的情緒才可能逐漸放開,池仇摸了摸周容的臉:“就好像你這樣,氣色都好多了,也不失眠了吧。”
這一摸已經讓周容俏臉徘紅了,當她看到許輕兒站在柱子前,更是難為情,她還不曉得該跟輕兒解釋自己與這位年輕小哥的關係,說實在的,她自己都有點摸不清,這些天就覺得自己像天上的雲兒一樣,飄著、浮著,很美,但這種美會不會隱藏這雲裏雷電?她還真沒仔細想過。
小姑娘有些茫然的站在院子裏,吃過早餐之後,她有些不知道做什麼,這到底不是自己家,而眼前這個男人為何對自己娘舉止很輕浮?她也有些不理解,總覺得好像很丟人。
池仇衝她點了點頭,看著她的模樣難免有所感觸。
是呀,若是許輕兒的繼父,他的年歲也不是不能當,可那是不現實的,那他的身份是什麼?叔叔?還是姘頭?許輕兒現在沒什麼朋友,窩在房間裏,以後要是聽到什麼流言蜚語,對她來說又會有什麼樣的影響?池仇不得而知。
想想以前那些古代的老爺們:“石樓月下吹蘆管,金穀風前舞柳枝。十載春啼變鶯舌,三嫌老醜換蛾眉。”說的就是十年裏換了三四次姬妾,每三年就換一批,簡直毫無情義可言,對池仇而言,無法照顧的麵麵俱到,也別如此這般貪圖新鮮,還要歸結為女孩變老變醜了?實在有些過分。
他反正做不來。
池仇胡亂想著,周容已經打來了水,臉上紅雲未去,端著水盆往桶裏道:“對了,方才露水章台的小廝來傳話,說是請池哥兒過去一趟。”周容盡量讓自己的話語嚴肅而方正,這幾天池仇似乎跟章台那邊走的很近,讓她有些不習慣,而池仇又經常盯著許輕兒發愣,也讓她有些發怵,不得不說,她現在覺得心中的那朵雲似乎是朵烏雲,正壓著她的心。
池仇如約來到露水章台,聽到董娥娘對肥皂作坊頗有興趣,池仇喜上眉梢。
但聽到她說出條件之後,池仇就笑不出來了。
一:章台不出錢。
二:場地章台挑。
三:人章台挑。
四:配方要交出來。
五:利潤三七開,池仇是三。
“等等,娥娘,你還能說得霸道一些嗎?”
“可以呀,二八開。”董娥娘毫無底線。
“這,你覺得我會答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