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樓的清晨。
丁飛煙優雅的站在窗前欣賞著雪景,即便這位絕美姑娘,聰慧靈光。但外麵事發之時,她在南鳳閣安睡,自然一無所知。
雪後的大地能夠給人帶來一種純潔感,女子都非常喜歡,尤其是懷春的少女。
虞廟山並不高,在河間,十幾米的山台都極少,比較出眾的除了舊宴湖山台就是現在宴湖內城的“京”了。
太白樓的三樓並非這一帶的最高點,卻高過虞廟裏林木,視野無礙,可以看到虞廟中心正在搭建祭台而勞作的人們,景色清美,飛煙慵懶的神情裏帶著一絲歡喜,太白樓花銷可不便宜,不是一個女憲章可以承擔的,在此住上一夜,她可舍不得,寧願給自己買兩件衣服,或者幾盒胭脂。
“不知池大哥回來沒有?”想到這個名稱,飛煙心中有一絲悸動,眼神顯得明亮清澈,夾雜些許羞澀。
淒淒歲暮風,翳翳經日雪,飛煙留戀眼前美景,隻不過一縷縷黑煙讓這幅美景出現些許的汙漬,那是山左哨營的方向,丁飛煙作為公門中人是知道的,大概是軍營裏的炊煙吧,她如是想。
收拾一番後,丁飛煙強忍著少女的羞澀,從暗門繞到西鳳閣,空空如也,一晚上沒有被收拾的火鍋,將房間的氣味變得不那麼讓人喜歡,破壞了她的好心情,丁飛煙歎了一口氣,從將兩處暗門關閉,離開了太白樓,既然昨夜池仇說是去報案,他應該在左哨營的巡捕衙門裏。她決定去看看。
出了太白樓,看到街上往來的哨兵和巡捕,心中驟然一緊,南鳳閣麵朝虞廟,視野開闊,卻看不到山左小鎮的街麵,視角問題,那裏隻能看到鱗次櫛比屋頂。
“怎麼回事?”丁飛煙抓住一個哨兵問道。
那人並不是認識飛煙,剛想發火,見到那張令人心動的絕美的臉,啥氣都沒有了:“姑娘,沒啥事,夫人要來虞廟,我們換防而已。”
“哦!夫人要來呀。”丁飛煙喃喃道,想起昨夜晏成和成氏,心中有些作嘔,此事必須告之夫人,可讓她一個女兒家說及此事,她又有些躊躇,算了,再丟人又不是我丟人,此事事關重大,不能不報,於是問道:“夫人何時來?”
那哨兵搖頭:“這種事情我怎麼知道。”
此時遠處的小旗吼道:“快跟上。”
“我得走了。”哨兵再不樂意,也隻得悻悻而去。
丁飛煙感覺有點不對,畢竟在錦局呆過,無論是哨兵還是小旗,他們的神色都顯得有些緊張,夫人出遊雖然不多,但大多數都是與民同樂,對於執勤的哨兵來說,差事不一定歡快,但絕不至於顯得緊張。
現在路上行人更是寥寥,雪後清冷,人都會賴在被窩裏,多呆一段時間,但仔細想想此時
已經八點了,對比以往,街上顯得過於冷清了。
越過山左小橋,來到山左哨營的巡捕房,這裏她倒是一路無礙,畢竟這不算軍營,跟錦局一樣屬於治安體係的一部分,裏麵的人,起碼都認識丁飛煙,宴湖最美的女憲章。
當見到池仇,丁飛煙輕輕的出了一口氣氣,看來是她多心了。
池仇此時正坐在巡捕房的食堂裏,就著榨菜吃著雜麵饅頭,旁邊還放著一碗帶有羊肉的羊肉湯。
“你怎麼穿起了巡捕的衣服?”飛煙也敏銳的發覺池仇身上的差服並沒有徽章,但質地肯定是正規的差服,貼身的裝束讓池仇顯得容貌俊朗,神采出眾,也讓丁飛煙想起她並沒有換衫,甚至內裏小衣也沒有換,臉蛋不免有些紅潤,畢竟旁人不知,池仇還是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