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花露水 一(1 / 2)

這一聲,酥到骨子裏的“池公子”讓池仇卻真不知如何回答。

一個妙麗的丫鬟遞上茶品。

池仇恍然,微微一愕,接過丫鬟手中的三才茶,連道:“多謝。”

茶道中,尊人的思想在表現形式上常見於對茶具的命名以及對茶的認識上。茶人們習慣於把有托盤的蓋杯稱為“三才杯”。杯托為“地”、杯蓋為“天”,杯子為“人”。意思是天大、地大、人更大。如果連杯子、托盤、杯蓋一同端起來品茗,這種拿杯手法稱為“三才合一”。

“池公子果然一表人才。”說完宴湖夫人轉身回到木案之後,而那紗幔緩緩放下,池仇隻道可惜,卻難以表述。

原來隻是相互認認臉,認完了還是得隔著屏風紗幔聊天,不過這樣挺好,池仇輕聲問道:“夫人,不知夫人召見在下,有何指示。”

“也沒什麼事,這幾日聽到池公子的名字多了些,想看看我們宴湖又來了什麼個青年才俊,英雄少年。”

在江北之地,聽到這清麗之音,頓時讓池仇靜了下來。不得不說,這江南吳儂軟語,清泉潤肺之音,當真過耳不忘,實在好聽,可惜那宴菟兒一口的河間官話,隻不過偶爾冒出些江南調調,實在百蟻撓心,好不痛快。

“不敢當,不敢當。”池仇唯唯諾諾,早已知曉這宴湖夫人是宴湖的半個掌權之人,生死、富貴、皆在她一念之間,池仇可不是“不懼權貴”的“極具現代思維模式”的穿越者,小心使得萬年船的道理無論何時何地都是“真言”。

宴湖夫人輕笑:“池公子不必緊張,喝茶。”

隱九眉目一挑,似乎暗示什麼,宴湖夫人心領神會,說道:“你們兩個也別藏在外麵了,既然來了,也進屋喝點茶吧。”

原來那小縣主和丁飛煙,都以悄悄來到屋外,此時被宴徐氏點出,互望一眼,宴菟兒吐了吐舌頭,丁飛煙神情則頗為忐忑。

兩人羞答答的進了屋子,帶著兩種不一樣的香氣從池仇身邊而過,嫋娜的走到當中,各自給宴湖夫人福了福,掀簾入內。

宴菟兒對著宴湖夫人輕聲婉婉而道:“我們在外麵冷嘛!”偌大的院子,房間多不勝數,鬼信你。

“成何體統!”宴湖夫人小聲訓斥一番。

兩女低垂著頭,都是一臉嬌羞。

池仇有些尷尬,端起茶碗,掀開杯蓋,熱氣撲麵,沾唇微燙,還好池仇善喜熱茶,入口清香,入喉甘甜,入肺有些炙熱,在這冬日,一茶可以解乏,一茶可以驅寒,不錯。

“池公子是打算在宴湖常住還是投奔兗州關老爺子?”

來了,查戶口來了,池仇澀然苦笑道:

“在下暫無打算。”

“哦?”

池仇手持茶杯,心中卻想:這宴湖夫人今日多少是因為聽到我的一些典故,才好奇問問,若是答的不好,被當做細作,可就糟糕了。

於是放下茶杯,緩緩說道:“我從宛城而來,本想入兗州投奔關新關老爺子,沒成想兗州城外兵禍,隻得南下宴湖,現在普救堂住下,也認識了一些朋友,但到底該何去何從,確實沒多做考量。”

“關老爺子在兗州也是富戶、大家。你在宴湖據說並無親友。”

“其實關老爺子也隻是姨奶奶的夫家,我也從未見過,他也未必知道我這個遠房表親,隻是我池家在南陽遭了難,難以為繼,找個由頭離家逃難罷了。至於兗州也好,宴湖也罷,隻要能安身立命,對我來說都是一樣。”

“南陽遭難?什麼難?”

“也不好說,我在南陽也曾想開個作坊,可那裏的官吏、領主卻認為搶了他們生意,百般阻擾,處處掣肘,最後弄得血本無歸,慘淡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