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陷入了深深地困惑,像他們這些出差過幾次的工人,基本上都有購置一些特殊物品。
煙疤最引以為傲的特殊物品,不是他買的,而是他在副本中受到NPC贈送的一個羅盤。
可以感應到鬼怪的氣息。
但是羅盤剛剛和現在卻都一點反應也沒有。
知夏和煙疤他們待在一起,她晃了晃自己的手鏈,失望搖頭說:“沒有用,我的特殊物品也沒有提示。”
“不愧是《左眼》,論壇資料果然沒說錯,在這個副本裏,絕大多數的特殊道具都會失靈。”
“我們接下來不能再過多依靠這些了。”
“沒錯,必須依靠自己的眼睛去看。”
殊不知,有時候眼睛也是會騙人的。
另一邊,阿萊被張雄驚疑不定的盤問了許久有沒有遭遇幻境,如果遭遇了為何還是這麼的無損——更重要的是,三次miss還在。
張雄在阿萊是扮豬吃老虎還是真的幸運之間猶豫不定。
阿萊卻是已經不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了。
他對那些蟲子忽然有了探究的想法。
來到這裏後,所有的概念都是陌生的,唯獨“蟲”,讓阿萊感覺到了熟悉。
他追隨著那個女人的氣味,在張雄的阻撓中離開了辦公室。
“草——你別送死啊!”張雄氣的跳腳,可是又不敢和阿萊一樣擅離職守。
擅離職守?阿萊沒有這個概念,他感覺到有什麼枷鎖在他離開辦公室門的時候,降落在他身上。
可他輕輕往前邁動步子,那個枷鎖就玻璃一樣碎了。
尋著女人身上那蟲的味道,阿萊一路追尋,最終停留在一道封鎖的大門前。
他用手推了兩下,推不動,門扉給他一種麵目猙獰之感,阿萊困惑歪頭,不是很懂。
“你在這裏做什麼?”嘶啞蒼老的聲音在背後忽然響起,如果是個普通人在這裏,一定會刷的一下子被嚇一跳。
可是阿萊反應平平,扭頭看著不知在他背後站了多久的中年婦女,說:“這扇門為什麼推不開?”
女人表情莫測,低低笑出聲來:“你不會想知道的……嘿嘿,你想進去嗎?想進去嗎?”
笑聲回蕩在空蕩蕩的樓道裏,特別瘮人。
阿萊一點頭,直白說:“想。”
女人僵了一下,笑聲都頓住了,神色浮現出惱怒和不悅來,大聲吼道:“想什麼想!我看你是想peach!滾,趕緊滾,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她抽出背後的掃帚,竟然是保潔,一掃帚就要抽在阿萊身上把他趕走。
時間仿佛停滯在這一刻,徹底變成了粘稠陰鬱的膠狀物質,流淌在這逼仄狹窄的樓道裏,血液似乎被凍結,有灰黑色藤蔓蜿蜒而上,猙獰尖端直指猩紅心髒。
死亡的味道和腥冷海水充斥鼻息,耳畔歎息、悲鳴、嘶吼、乃至於扭曲的鋒刃割裂皮肉的吱吱聲炸裂。
她最後所見為一片黑灰,所聽為死亡低語,所觸摸的是冷膩海水中扭曲而破碎的怪物。
觸手蔓延,扭曲其上,絞殺的支離破碎鮮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