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大娘在滿是油汙的圍裙上擦了擦手,起身去打開了店門。
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進來,約摸四五十歲,身材高大魁梧,一身厚重的破舊獸皮大襖緊緊裹在身上,滄桑的臉被凍得通紅,手上拖著一個大麻袋,裏麵似乎裝著什麼東西。
“老板娘,小老板,都在啊!吃飯了沒?”男子一邊熱情地打著招呼,一邊拖著麻袋進了屋。
“衛獵戶這回又打著什麼好東西了啊?這天這麼冷了,就少上山了,老老實實在家陪著你女兒烤烤火!”
彪大娘關上了門,隨即幫著衛獵戶打開了麻袋。
何以棄見著這衛獵戶來,也是滿臉笑容。
這衛獵戶可是這鎮子上最厲害的獵人了,每次上山都能打到不少的野味,而這些野味都會被他賣到平安酒樓來,這平安酒樓也就成了他的大主顧。
不過衛獵戶唯一小有遺憾的是,自己的老婆很早就去世了,隻給他留了個女兒,所以他時常感慨自己這一身打獵的本事怕是後繼無人了,再加上自己年紀越來越大,有時候也會力不從心。
不過他這幾年上山打獵的頻率明顯比過去要多得多,因為他還牽掛著自己的女兒的婚事還沒有著落,想著給女兒多攢點嫁妝,能讓她有個好歸宿。
也有有幾個媒婆來找他提過親,畢竟衛獵戶的家底也算殷實,女兒的模樣也俊,不過自己的女兒都一一拒絕了,說是相不中男方。
女兒不答應,衛獵戶也沒辦法,隻能悶頭往山上鑽,多打點野味掙點錢。
這不,他才剛從山上下來,在家裏換了身衣裳,就直奔這裏來了。
老板娘拾了條長凳讓衛獵戶坐下,又招呼著何以棄去拿酒了,說是要給衛獵戶燙壺酒喝。
“老板娘啊,這回我可總算完成了你交代的任務了!”衛獵戶高興地說道。
老板娘有些驚訝道,“這麼說,你真逮到了隻熊瞎子?”
衛獵戶一指地上剛被彪大娘拆開的麻袋,隻見裏麵鮮血淋漓,赫然在目的是四隻熊爪子,還有一個巨大的熊腦袋,以及一大塊肉。
“我這回足足蹲了快小半個月,也是終於把這家夥給撂倒了。害,要是換我年輕的時候,都不用這麼久的!”衛獵戶得意地說道。
“我當時也是隨口一說,沒想到你還真得弄來了!”老板娘笑道,“行,這熊我們平安酒樓收下了!”
衛獵戶笑道,“那好。不過這熊太大了,我一次也隻能拿這麼多回來,還有一大半肉在山上,我喝壺酒暖暖身子就去拿!”
“酒來了!”何以棄屁顛屁顛地抱著一壺酒跑了過來。
這時,彪大娘正收拾著麻袋裏麵的熊爪子,何以棄一看到那個麵目猙獰的熊腦袋頓時一驚。
“哇!這是啥?”從沒有見過熊的何以棄被這
熊腦袋給吸引住了,心中滿是好奇。
“這個啊,叫熊!”衛獵戶笑著解釋道。
老板娘則是接過何以棄手裏的酒壺,放到了架子上開始慢慢烤了起來。
“這腦袋……看起來比上回你帶來的老虎腦袋還要大!”何以棄在腦海中對比二者的大小,說道,“你這回是怎麼把它打死的?”
衛獵戶嗬嗬一笑,拉著何以棄的手坐到了長凳上,又要開始給他添油加醋地吹噓起自己的英勇事跡。
能看得出來,衛獵戶對這何以棄很是喜愛,而何以棄對衛獵戶口中的那些豐富多彩,驚險刺激的打獵經曆也很是著迷。
彪大娘這時拾掇著熊肉便往灶房去了,老花眼也終於洗完了碗,慢悠悠地走進了屋。
“掌櫃的,身體最近還好吧!”衛獵戶對著老花眼招呼道。
“哦,是衛獵戶來了啊!承蒙關心,我這最近啊,過得都還行,就是這眼睛啊,還是有些看不清。這也是老毛病了,唉,沒辦法!”老花眼感慨道,“對了,你這也有段時間沒來了,是又在山上打了個什麼大家夥啊?”
“嘿嘿,也就打了個熊瞎子罷了!”衛獵戶笑著說道。
“喲!那可不得了啊!你一個人居然折騰死了一頭熊瞎子!你這正是寶刀未老,老當益壯啊!”老花眼讚歎不已。
“快給我說說,你是怎麼打死那頭熊的!快說,快說!”何以棄在一邊催促道。
眾人紛紛大笑起來,衛獵戶也是得意地笑道,“行行行,你可聽好了啊,我現在就講給你聽啊!”
這時,一旁的老板娘又給他遞來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酒。
衛獵戶一邊道著謝,一邊接過酒,一口喝下了小半碗,隨即吧唧著嘴說道,“話說啊,咱這鎮子後頭的那幾座大山,可藏著不少動物呢!我在這山裏頭打了大半輩子獵,啥動物沒見過啊!
之前聽老板娘提起想要搞點熊肉來吃吃,我就想到了以前在山上發現過一頭熊瞎子的蹤跡,不過那時候對它沒有什麼想法。
畢竟要想打熊瞎子的主意,可得準備很久,還有不小的失手風險,所以我之前一直沒打算搞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