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遠風帶著張冰和藍寶音向徹底愣了神兒的邢文博深施一禮,誠懇且毫無嘲笑意味地說道:“感謝邢副院長讓我三人進入書院大門,通過了入學考試的第一關!剛剛我們略有冒犯,還請您原諒。
雖然我們知道邢副院長一言九鼎,既然說過不管我們用什麼辦法,隻要讓您開口允許我們進入大門,就算我們通過了入門關,您就不會反悔,而且您大人有大量,也不會跟我們幾個小子一般見識,但我們確實冒犯了您,還請您恕罪。”
邢文博和周圍的人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剛剛這劉遠風裝傻充愣地提問惹的邢文博大為不爽,其實是有意誘導他說出不管考生們用什麼辦法,隻要讓他開口同意進門就算通過的氣話。而接著便聯手演了這麼一出戲,順利的進了門,通過了考核。
就在別人還在邢文博麵前演小醜逗其高興或者大把花錢的時候,這三個家夥居然把邢文博當成小醜耍了一把,然後一文錢都沒花就進門了。
“你……你……你……”
邢文博氣的幾乎說不出話,指著三人連說了三個“你”字後,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氣氛一時僵在那裏,所有人都看著邢文博會如何處理,要是算劉遠風三人過關,那他自己就是吃了大虧且顏麵掃地了,但要是不算過關,就又變成了食言而肥,同樣再無威信。
不過剛才並不是所有人都沒看穿劉遠風三人的小伎倆,就在化名文褚的藍寶音剛劫持邢文博的時候,台下還有幾個人露出了若有所悟的笑容並互相耳語起來……
“啊,快抓住他!”
“小偷!”
……
在邢文博站在大門內撅著胡子思考對策時,外麵再次傳來了一片驚叫聲。
邢文博趕忙轉過頭望去,原來在剛剛那混亂的時候,有一個人趁著邢文博所坐的桌案旁無人,竟然悄悄摸過去,將之前那些準備進入亨堂的考生們所繳納的學費,足足有好幾百萬兩銀子的銀票打包裝進自己的懷裏後就開溜了。
而且這盜賊的功夫還不錯,一眨眼就跑過了鍾樓,眼看就要跑到下山的台階了。
邢文博見狀大叫:“宵小之徒敢來風揚鬧事!把他給我抓過來,把他抓過來,給我抓過來……”
看其憤怒之狀,似乎還要遠超剛剛被劉遠風三人羞辱之時。
此地最不缺的就是高手,不過在這種時候,武功好不是最重要的,反應速度才是最重要的。
就在很多人還沒明白又發生了什麼,或者還沒想明白該不該冒著受傷的危險出頭去幫這個可惡貪婪的老頭的時候,兩個青年高手迅速從人群中竄了出來,左右包抄過去,很快便撲倒了偷錢之人。
兩個青年一人抓住盜賊的一個胳膊,押向邢文博所在的地方。
那被抓之人似乎不甘心失敗,不斷掙紮叫罵,然而抓他的兩人的武功看起來都遠在他之上,不管他如何掙紮都無法逃脫。
由於邢文博此刻還在書院大門裏麵,所以他剛剛所說的抓過來自然也就被理解成了抓到大門裏麵。
於是熟悉的一幕再次出現了,三人剛一進門,便互相放開手腳向著邢文博躬身施禮,為首之人身著白色綢衫,泰然自若地說:“感謝邢副院長讓我三人進入風揚院門,通過入門關,剛剛略有失禮,還望邢副院長見諒。”
那個偷錢的青年也陪著笑伸手遞上銀票,說道:“出此下策實屬無奈,還望邢院長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嘿嘿。”
此人在稱呼邢文博時故意省略了那個“副”字,討好之意很明顯。
劉遠風和張冰、藍寶音在一旁看著這三個有樣學樣的人,居然都認識,那偷錢的就是奸商淩宇,而最先說話的白衣男子居然是花費千兩白銀聘請美女導遊的雲飛,他旁邊的自然就是他弟弟雲翔了。
不過雲翔並沒有像雲飛那樣鄭重其事地躬身施禮,也沒有像淩宇那樣賠著笑臉看著邢文博,而是在略施一禮後便自顧自地皺著眉頭,揮手彈著剛剛與淩宇糾纏時衣衫上沾染的灰塵,隨後還從身上拿出一塊白布擦拭起自己的鞋麵來。
邢文博怔了片刻,知道自己不管說什麼都不合適,憤怒地一把接過淩宇手中的銀票,也不搭理這六個人,怒衝衝地出了門,既不說他們六人過關,也不說他們沒有過關。
不過就在他剛一出門的時候,又一個青年走了過來,衝著邢文博恭敬地施了一禮,接著便轉過頭痛斥門內的六人。
“你們六個人當這裏是什麼地方,這是大陸第一學府,是風揚書院,你們眼前站著的這是什麼人,這是聞名大陸、德高望重的邢文博邢副院長!
你們竟然在如此神聖的地方對一位如此德高望重的先生使用如此卑劣下流的方式,騙取入門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