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石牌上寫的是:阿德海易,日之族族長,王擒之於南巢。”雲翔簡單地說道。說罷便向下一個監牢走了過去。
“這裏關的竟然是被俘的其他民族的族長。太欺負人了!”
藍寶音作為一個小民族的少族長,對眼前這種像養牲口一樣圈養被俘族長的行為最難接受。
“黃族人把食盆固定在柵欄邊,方便送飯的人直接把食物扔進去,同時裏麵關著的人因為拿不起這個食盆,想要吃飯就隻能像牲口一樣趴在門口的地上,在外麵黃族人的嘲弄下直接用手抓著吃飯。
如果是稀飯,就隻能像牲口一樣把頭埋在食槽裏麵吃,這真是莫大的侮辱。”楚山歎道。
“這百族坊修建的目的就是展示黃族的戰功,羞辱曾經的敵人,這一層就是一個像觀賞動物一樣觀賞高級戰俘的地方。”劉遠風說道。
跟著雲翔的腳步,幾人來到了下一個監牢門前,裏麵的大小格局跟之前的一模一樣,門口同樣掛著一塊兒石牌。
這次大家都不約而同地看著雲翔,等著他解讀上麵刻著的文字。
“艾米尼,金族公主,王得之於崇。”
雲翔皺了皺眉,原以為這裏關的都是高級戰俘,理應都是在戰場上俘獲的各族男性貴族,沒想到連一族公主也被如此毫無隱私地展示在眾人麵前。
“一群畜生!”藍寶音罵道。
“哼,在黃族人眼中,這些被關著的人確實跟牲畜沒什麼區別。”劉遠風冷哼道。
接下來,七人繞著第三層平台繼續轉下去,雲翔則一個個地解讀著每個監牢門口的小石牌。
“阿齊哈兒,邛族族長子,擒之於越嶲。”
“法德乙·朵仕拉,勞蘭族族長弟,擒之於楪榆。”
“俄鬆圖娜,麗馬族族長妹,王擒之於漏臥。”
“司馬德容,白竹族族長弟,擒之於沈黎。”
“叱幹顯名,冉月族族長侄,王擒之於牂柯。”
……
這樣一圈轉下來,其中很多的監牢中還靜靜地躺著一具白骨。
開始的時候,韓淩宇、藍寶音還會對黃族人咒罵幾句,後來便漸漸沉默了。
這一個個簡陋到極點的小監牢,見證的是上古時代一個個民族的興衰榮辱,訴說著一個個民族最後的悲憤與哀傷。
整整七十二座監牢,七十二塊兒冷冰冰的小石牌,記載著七十二個曾經高貴的名字,記載著早已消失的七十二個民族和決定他們命運的七十二場戰爭。
這些人名、族名、地名多數都已經湮沒於曆史的長河中,除了這座深埋大漠地底的監牢,整個炎黃大陸都再沒有隻言片語記載他們,流傳下來的隻是一個傳說中的時代——上古百族大戰。
七人都是從小聽著上古百族大戰神話中的各種英雄故事長大的,曾經都夢想著回到那個讓人熱血沸騰的年代,去追隨那些偉大的先祖們金戈鐵馬,縱橫沙場。
可是當上古百族大戰的曆史以這種最直觀也最殘酷的方式展現在七人麵前時,他們都沉默了,金戈鐵馬不僅意味著榮譽和輝煌,也意味著恥辱與死亡。
再次轉回到“百族坊”的石碑前,七人各自懷著不同的複雜和沉重的心情,沉默著走下了通往第四層平台的台階。
來到第四層平台後,明顯可以感到平台周長和麵積已經比最上麵的平台小了不少。在台階口,並沒有再見到類似上一層的大石碑,七人沿著順時針的方向探索平台,果然很快又見到了一個柵欄門。
“咦,這第四層的監獄門似乎跟上麵不太一樣。”韓淩宇看著破舊的木柵說道。
“是不太一樣,似乎大了一點,四周還多了一些花紋修飾。”
在昏暗的光線下,眼神最好的藍寶音也能看得見四周石壁上那些幾乎被歲月磨平的花紋雕刻。
“這石牌上寫的什麼,為什麼這個黃族文字我看著似乎有點眼熟?”楚山皺著眉問雲翔。
這座監獄的門旁邊也有一個石牌,但上麵似乎隻有兩個字,而楚山覺得眼熟的就是石牌上的第一個字。
“這兩個字,寫的是‘梁府’。”雲翔愣了一下後,用沉重的語氣簡單地說道。
“什麼?這是什麼意思,怎麼會在這裏冒出一個梁府?”楚山有些激動地說道。
“這裏麵的布局似乎與上麵不一樣,要不我們進去看看吧。”雲飛提議道。
見眾人沒有異議,藍寶音施展內力狠狠一腳,向看起來已經朽爛的木柵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