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
在送別炎女後,安樂回到了教堂。
塞蕾仍維持著安樂臨走前的動作,美目緊閉,雙手放在身前,默默祈禱。
見到大門打開,安樂從迷霧中邁入。
她才驚喜的睜開雙眼,清冷的臉上略帶笑意,如同往常一般說道。
“安神父,恭迎您的歸來。”
如果安樂沒有聞到空氣中那股像是海鮮的氣味,沒有發現地上那攤可疑的液體的話,這一定是非常令人感人的重逢。
‘塞蕾你在做什麼呀塞蕾!’
安樂在心中質問道,卻不敢點破這一點。
況且,他一想想之前自己摸炎女臉的畫麵,總有種沒來由的心虛,以至於視線有些飄忽不定。
‘我心虛什麼呢?’
‘我隻是盡一盡老板的義務罷了。’
‘真要說被潛規則的,反而是我才對吧?’
安樂在心裏安慰著自己,壓下那股心虛感,卻聽到塞蕾忽然開口問道。
“安神父,炎女……是不是讓您摸她的臉了?”
安樂表情一僵,忍不住問道:“你怎麼知道?”
“果然……我就知道。”
塞蕾的語氣幽幽怨怨的。
“她被我之前的動作刺激到了,所以肯定想做點什麼。”
“但以她的膽子,也就隻敢提出這種要求了。”
她對炎女還是很了解的,要不然也當不了這麼久的對頭。
正所謂,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敵人。
塞蕾之於炎女,也是如此。
“還有一點,您身上……有她的氣味。”
塞蕾最後幽幽的補上一句,目不轉睛的盯著安樂,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被這樣直接的戳穿,安樂反倒不尷尬了,他也不難猜出塞蕾的想法。
於是,安樂走到修女身邊,伸出手,像是撫摸炎女一樣,在她臉頰上輕撫了一陣。
“這樣就扯平了。”
說完這句話後,安樂就快步離開正殿,向自己的臥室走去。
塞蕾臉頰上帶著紅暈,停留在原地,她用手摸了摸安樂撫摸過的地方,屬於安樂的氣息還殘留於其上。
她喃喃自語道:“安神父,真是……太狡猾了。”
“但這次就先放過你。”
她也往自己的臥室走去,卻是不知道要在裏麵做些什麼。
回到臥室的安樂,不禁感慨自己的機智。
率先做出行動,不僅撫慰了塞蕾的情緒,還可以避免她提出更過分的要求,避免了職場內卷的惡化。
‘我真是個天才!’
‘話說回來,好像還是炎女的臉更好摸一點。’
塞蕾的肌膚同樣光潔嫩滑,但是在剛剛觸碰時,她一直緊繃著臉,像是在克製著什麼。
而且她的身體很冷,不像是炎女那樣熾熱滾燙。
‘我在幹嘛?對比這種事有意義嗎?’
安樂搖了搖頭,將心頭的雜念祛除,隨後拿出了那一截晶瑩如玉的骨節。
是時候將【血術士】升入下一個等級了!
雖說密的精血大概也有幫助他晉升的效果,但是安樂的直覺告訴他,那枚精血中蘊含的能量太過充盈狂暴,以至於要是隨便吸收的話,可能會被撐爆!
所以,要在事先做好準備才能放心汲取。
安樂用手捏住骨段,先前的高溫已經從它身上散去,但那股蓬勃的生命力,非但沒有減弱,反而還愈發活躍。
簡直就好像握住了一顆心髒,還能感受到有節奏的律動。
就安樂的猜想,這枚骨段可能是由怪物的骨髓凝結而成的。
而骨髓和血液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所以讓他產生了極為強烈的渴望。
安樂不再猶豫,直接一口咬下。
“哢嚓”一聲,骨髓脆弱的外殼應聲而碎。
它本就不是什麼堅固的事物,隻是依靠某種特性熬過炎女火焰的灼燒而已,甚至在被燒以後,呈現出陶瓷般的質感,越發易碎。
些許溫潤冰涼的液體,從碎裂處粘稠的流出,進入安樂的口腔。
再順著食道向下流淌。
很快,那股冰冷之感迅速消退,從中滋生出了滾燙的熱意。
“呼!”
安樂猛然吐出一口熱氣,仿佛能把空氣都給點著。
但他沒有停下,而是將骨髓一飲而盡。
剩下的骨髓外殼,在被掏空後,迅速失去了瑩潤的光澤,變成灰白的顏色。
進入安樂體內的骨髓,在短短幾秒內就好像轉化成了熾熱的岩漿,透過無數細小的血管擴散到四肢百骸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