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三章 棺不語(1 / 2)

第四卷 第三章 棺不語

幾個人圍成一個半圈,相互介紹了一下自己,就算是認識了,他自稱老陳,十裏八鄉找不到的大孝子一個,對父母那是言聽計從,名聲在外。在我們跟前,老陳滔滔不絕,簡直把自己誇成了一朵花,我第一次感覺這個人一但囉嗦起來,是多麼的煩人,聽的渾身那個難受勁兒,簡直比把我綁在椅子上看新聞聯播還恐怖!我看鹿鳴一直是嗯著,啊著,半聽不聽,偶爾還給我來個飛眼,讓我覺得很是無奈。

鹿鳴又忍耐了約莫幾分鍾,也是聽不下去了,抬手用手指敲了一下手表的表盤,示意給老陳看,老陳忙“哦”道,說著:“哎呀,你看我這腦子,差點把正事兒忘記了,我說鹿大師,請你可費死個勁了,我求爺爺告奶奶,等了你將近兩個月,你可算是來了,我哪兒能浪費你的寶貴時間,快跟我來,房子就在裏麵。”

老陳一擺手,將我們二人帶入了一個死胡同裏,他在前麵帶路,我們則跟在後邊,胡同裏連個照亮兒的燈都沒有,我隻好拿著手機當手電,地麵上的石磚高高低低,房子修的也是見縫就蓋,規劃根本不合理。

這一片的小區也都是高低錯開的,像是建在山上一樣,地勢落差比較大,就單說無棣三路都可用肉眼看出來很明顯的坡度,鹿鳴的話說是老城區都這樣兒。旁邊就有樓梯,看到那一條高高而上的台階,我就出虛汗,這幾座日本房子的後方,正好有一片七層的住宅樓,剛剛好可以把陽光擋住一大半,照不到這一片老房子,屋內肯定很潮。

朝胡同裏走了十幾米,就到頭了,是個長方形的院子,院內很髒,腳下的路麵都是紅磚鋪成的,很多雜草從磚縫裏伸了出來,牆角處還有一口自己打的壓水井,特別老式,用人來來回壓的那種,好像一直還在用,就舍不得買個抽水機麼?我不禁想到,領袖們不是說自來水已經普及到各家各戶了麼?

這個院子裏有三處房子,兩處平房,一處日本樓房,簡陋程度就可想而知了,參考建築工地就行,透過窗戶我還看到裏麵有人正躺在床上看電視呢,是一位年紀近花甲的老太太,屋內空間狹小局促,一張床就占滿了一半以上的空間,這……應該不是本地人吧?

“就是這座房子了。”老陳用手一指,便帶頭先進去了一步。

這一座日本房子有三層,樓梯全部都是實木的,年代久遠,不必多說,也同樣和德國房子一樣,均被刷成了紅色,牆麵經過時間的侵蝕,已經變得發黑了,豎在房子尖的小煙囪,顯得格外孤零,草草觀察了一下這房子的外觀,我也跟著他們走進了樓內,怕錯過了精彩的事情。

老陳他爹被擺放在了一樓一處屋子內,右手邊的房子門前,老陳正跪在地上磕頭,嘴裏念念有詞,我看他甚至都是帶著哭腔進來的,這情緒波動略大,讓我沒整清楚狀況,忙用手機照鹿鳴,怎麼這一轉眼就哭上了?

鹿鳴朝我擺了一個噓聲的手勢,等老陳哭完再說。老陳一邊哭著,一邊連說自己不孝,什麼為了老爹能肅靜,隻能請先生來幫看看,等等一堆廢話,磕了三個頭之後,老陳才掏出鑰匙,將門打開了。

門一打開,從屋裏麵刮出一陣冷風,這冷風好怪異,它不是鋪麵而來,而是和二氧化碳一般,輕輕飄散出來的,我都能明顯的感覺到一股涼意從自己腰間的位置輕掠過去,渾身的汗毛孔都跟著縮緊了一圈。

打開電燈之後,一口朱漆大棺材正對著門口,整個屋子都被充滿了,隻有兩側有一些空隙,勉強可以側著身子過去,這房子空間規劃好奇怪,連鹿鳴都皺起眉頭了。看他表情這般,我趕緊也去其他幾間屋子內瞅了幾眼。

這三件屋子加起來也就五十平方米,入門的正間,隻有大約兩米半的寬度,豎向有四米長,整個廳加起來不知道有沒有八平米。對麵牆上隻有一扇窗戶,牆麵就被占滿了,整個廳呈現長方形。

左邊一間小側臥大概十平米,空擺了一張木床,床頭因為潮氣,都長出黑木耳了,讓人哭笑的不得的是,從這個“廳”上左邊的小側臥,得跳下去才行,因為兩間屋子高度不一樣,有個一米多的落差!

(引言:我當時找房東要鑰匙去房子裏看,我也被震撼到了,這個房子現在還有,感興趣的同學可以去看,最好晚上去,那棟日本樓內沒有燈,拍恐怖片可以現場取景的,都不用擺景,你也可以租住,隻要你膽子肥。)

日本修房子難道都是這種風格嘛?我一不小心之間又被開拓了視野,乖乖。

最大的一間就屬剛進屋門右手邊的臥室了,裏麵被擺滿了雜物,一個立櫃正衝著臥室門,立櫃兩麵都有玻璃,正巧應著房門,人一進門就會被立櫃上的鏡子照個正著,我此刻正對著鏡子整理自己的衣服呢,覺得自己這兩天……好像是瘦了一點,我的身體告訴我,又到了交配的季節,啊不,是又到了吃肉的季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