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一章 過執(1 / 2)

第六卷 第一章 過執

九零後誕生的年月裏,經過咱們偉大工程師平平的指示,在那麼幾個圈的淫威之下,經濟大飛躍,感覺就是忽然一夜之間,人們的工資從一個月幾十塊飛漲至七八百,甚至上千元,經濟一片“繁榮”。

“繁榮”背後的代價便是,土豆絲瞬間翻了一倍的身價,工人們也是高呼下崗光榮,紛紛下海創業,這一波人潮之中,就有鹿鳴的師傅在內。

鹿鳴的師傅名字很土,叫作錢清坤,祖籍陝西,看外表就是一個老實本分的工人,身高剛過一米七五,皮膚黝黑,身材瘦弱,一雙布滿老繭的雙手,訴說著他的辛苦和勞累。單憑外貌來看,就是非常實誠的一個人,沒啥心眼兒,想必也是因為這種性格,造就了後來的悲劇。

鹿鳴的話裏不止一次提到過,說自己從來沒見過師母在哪裏,什麼樣子,是誰,哪怕是一張照片都沒有!甚至一直到他師傅去世的時候,都沒有幾個人前來看望,這讓鹿鳴忍不住倍感疑惑,師傅生平為人和善,朋友眾多,為什麼去世了連個送行的人都沒有呢?

師傅離世之後,在鹿鳴的腦海裏,留下了太多太多的謎團。

錢清坤是個手藝人,起初也是吃的國家飯,本想當個鐵飯碗,與世無爭,不料體製卻和他開了如此之大的玩笑,他已經年近四十歲了,還沒有結婚,拉扯著兩個孩子,都調皮的不行,這倆孩子就是鹿鳴和張鶴圓。

錢清坤文化不高,太過專業的工作無法勝任,做買賣也是不行,總是賠錢,總之到處碰壁,以前工作積攢下來的積蓄很快被他們三個人消耗光了,老這樣子下去就快到了喝西北風的境地了,最後在鹿鳴和張鶴圓不解的目光下,他決定出山。

這一刻,鹿鳴和張鶴圓才了解到他們師傅的另一麵!

根據鹿鳴的回憶,他這樣說道:“我師傅,錢清坤,清字輩,茅山法派裏一個小分支,曾在邙山有道觀,曆來弟子傳人不多,小門小派一個,不足掛齒,現在那個道觀估計已經不存在了,當時師傅他的意思是兩個人,我和張鶴圓,他都要收為徒弟,可是一件事情之後,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隻給了我一個人過執。”

(注:過執,拜師學藝,無論是哪門哪派,都是需要過執(也稱過教)的,不然便不得祖師,不得其法,而過執,必須要在法壇之前,由本師加持,報表焚天,告請本門祖師以及仙府官家,從此就算是有證的人了。)

我聽的入神,將車速一直控製在四十邁左右,一邊看著沿途的風景,一邊聽鹿鳴給我回憶往事,還真有點意思,不妨聽聽,反正路還長,這還沒出去村呢。

我便緊跟著問道他,話語裏帶著疑問:“但是,鳴哥,我怎麼覺得目前張鶴圓比你要厲害啊,你當初遇到麻煩不是還請他幫忙的嘛,莫非他是自學成才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那個錢清坤不收他當徒弟的啊?呸呸呸,大不敬啊,我的意思是咱師父。”

鹿鳴白了我一眼,糾正道:“哎,你注意一點,別老咱咱的,跟誰套近乎呢你這是?”

“歹勢,歹勢(不好意思),情不自禁呐。”我忙打著手勢道歉。

那個時候,鹿鳴和張鶴圓就是好兄弟,吃,住,睡都在一起,甚至洗澡都形影不離,兩個孩子而已,毛都不懂,就是一張白紙,每天除了上學,回來就是要學習錢清坤布置下的工作,無非就是一些比較深奧的理論,兩人都聰明的不行,學起來也是得心應手,這讓錢清坤很是高興。

就這樣過了半年,也算是略有小成了,人長大了,性格就出現了分叉,鹿鳴呢,屬於乖小子,師傅讓幹啥,就幹啥,而且心地比較好。張鶴圓則經濟頭腦非常犀利,已經自己開始在外麵接私活賺外快了,就是替人相凶宅,查陰宅,對風水,別看技術含量低,賺的可不少!這一切,錢清坤看在眼裏,隻是不曾點破而已。

名號這東西都是慢慢混出來的,逐漸的,隨著工作逐漸增多,錢清坤一個人應酬不過來了,便開始帶著鹿鳴和張鶴圓一起走南闖北,隻是鹿鳴還想考大學,當天之驕子,錢清坤拗不過他,便準了他的請求,單獨帶著張鶴圓一個人去了,留下鹿鳴看家,這時候他們的年齡已經臨近二十歲了。

就是這一趟,為錢清坤埋下了送命的種子。

“搜噶!那……你能具體給我講講嗎?”我心裏著急啊,這鹿鳴真是不會講故事,讓人聽的心急,總是不停的賣關子,我非常急迫的詢問他說:“你師父的去世到底是怎麼回事?這裏麵好像有大陰謀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