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四章 紙棺材
“你看,這個道理多簡單,放在這事兒上也是一樣,你跟她無冤無仇的,上來就那麼狠,不會給你帶來好處的,要知道你每鏟平一個冤魂,就會欠下一筆陰債,要是你做的很絕,這陰債會驢打滾一樣往上翻,等哪天你下去了,就知道多麼苦逼了!”錢清坤好一番苦口婆心的解釋著,夜很黑,錢清坤根本看不清小圓的麵部表情。
張鶴圓一臉的不在乎,陰債,我才不信什麼陰債!他心中暗罵道,叛逆的年齡帶著的都是叛逆思想。
“你先在上麵等著吧,我先下去探探情況,有需要我會喊你的。”錢清坤說著,縱身從房頂上躍了下去,雙腳一著地,錢清坤一個測翻,將身上的力卸掉,然後順勢蹲在了草叢裏,接著騰出左手輕輕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土,這身手真難相信是錢清坤已經四十多歲了,一點不亞於小年輕。
張鶴圓拿著手電給師傅打著光亮兒,坐在了房頂上,聽候差遣。
院子內蚊子一堆堆的,到處都是,還有不少的昆蟲鳴叫,這活人一落地,蚊子們就等開飯了,咬的錢清坤直撓胳膊,大腿,嘴裏牢騷著罵道:“他娘的,忘記帶瓶風油精了。”
下來的匆忙,隻好就地取材。
錢清坤在院子裏胡亂找了一個已經爛的不成模樣的洗臉盆,上麵還粘著很多麩子,是喂雞用來裝飼料的盆子,湊合用吧,又捏出一張符籙,墊在盆子最底下,然後他開始往盆子裏抓了些土,像裝米飯一樣,把盆子裝的滿滿的,冒出一個尖尖,像個小墳丘。
弄好之後,他撥開眼前的雜草,端著這盆子泥土來到西屋被封死的門前,擺在了正前方,又彎腰在地上撿起幾張沒有燒完的白紙錢,壓在了土尖上,用一根一尺長的香將紙錢刺穿,插進了土裏,用火機點燃了。
香,飄起了一縷煙霧,套在香身上的紙錢在沒有風的情況下,竟然微微抖動,一點一點的想往上竄,香身也被掙的一歪一歪的,馬上就要倒了。
錢清坤看著眼前這一幕,眼睛盯著封死的屋門處,張口有點想罵人的感覺,還是忍住了,他又從鑰匙鏈上扣下來一枚銅錢,從銅錢中間的方孔裏,讓香穿過,垂直壓在了那幾張紙錢上,幾乎立時之間,香不在抖動了!
反而這封死的門上,卻落下了一股很濃的灰,直接淋了錢清坤一脖子。
“呸呸呸!”
錢清坤連吐著數口口水,帶著一身的灰塵,掩著眼睛,往後急退了幾步,還是沒躲開,吃了一嘴的泥,又沒有水漱口,此時更是連伸舌頭,帶吐口水的,吃啞巴虧啊。
“師父,需要我幫忙麼?”張鶴圓屋頂上都看不下去了,詢問道。
“沒事,沒事,一切都在控製之中!”錢清坤連忙打住,讓張鶴園別下來,呆在房頂等著。
屋門封的很草率,並沒有用太多的水泥,隻是用沙子混著刷了一層,裏麵則是填的紅磚,用工具用力一敲就碎了,錢清坤用了半柱香的功夫把正門給拆開了,堆了身邊一地的紅磚和碎水泥塊。
當整扇門被拆開一半的時候,裏麵一股汙濁的空氣衝了出來,錢清坤都不敢呼吸了,這空氣直噎人,嗆的他也是連續“咳咳”的不斷,用手掩著鼻子,他朝屋裏望了望,黑漆麻烏的,就隱隱約約瞅見窗戶上搭著一片編織袋。
掏出自己身上的手電,錢清坤抬腳邁了進去。
屋內有一點發悶,腳踩在地上軟軟的,看來白老頭說的是真的,他果然翻新過屋內的土,錢清坤蹲下身子,用手電照了照,土還很潮濕,應該就是這兩天的事兒,可這土裏為什麼還摻雜著灶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