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爺,我攔不住他們……”管家囁囁道。
曹大滿一聲不吭的走了進去。
皇甫君驍跟著進入大堂,就看到三個人圍在那已經鋪開宣紙的巨大桌子前談笑風生,其中一散發披肩的老者正在懸筆蘸墨。
曹大滿縱然心中怨氣滔,進了大堂後,立馬就換了副臉色:“哈哈,稀客,稀客,丁署長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啊!”
一名年約五十的老者樂嗬嗬的招手道:“曹翁快來,柳大家今難得豪興大發,想要給你寫副中堂!”
曹大滿走了過去,客客氣氣道:“那老夫就先在此謝過柳大家了……”
“好,好!”那散發披肩的老者聛睨道:“倒行逆施或者遺禍子孫,曹翁隨便挑一個吧!”
曹滿臉色微變,曹睿恩和曹睿澤兄弟倆更是滿臉義憤填膺。
曹大滿苦笑道:“柳大家,我曹家行事一向謹守祖訓,本分做人,何必如此挖苦老夫?”
“哼,我是在挖苦你嗎?”
柳大家把那蘸滿墨汁的毛筆用力一擲,戟指怒目,聲色俱厲:“我這是在給你曹家指條明路,要不要走隨你的便!”
完一屁股坐在了大堂上兩個並排的主位之一,絲毫不把自己當外人。
皇甫君驍都驚呆了,壓低聲音問道:“這孫子是誰啊?脾氣這麼大?”
曹睿恩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曹睿澤忙道:“二叔公慎言,此人名叫柳言,是個時事批評家。”
“什麼叫時事批評家?”
“就是專門針對時事從事評論、批評的專家。”
“呃,那不就是靠耍嘴皮子混吃混的?怎麼會有這種奇怪的職業?”
曹家兩哥雖然不敢附和,但是都覺得皇甫君驍這話得很對。
“這家夥來幹啥?怎麼感覺來討債似的?”
曹睿恩苦笑道:“規劃署的盯上了我曹家在高新區的那塊地。”
“盯上那就讓他們拿錢來買啊!”
“二叔公有所不知,那塊地是咱們曹家的祖地,不是可以用錢來衡量的,而且規劃署的擺明了不想花這筆錢,就整變著法子遊爺爺,想讓他把地無償捐出去。”
“不是吧?讓你們把地無償捐出去,然後他們再高價拍賣給別人開發?”
“差不多這個意思!”
另一邊,柳大家口沫紛飛:“……俗話有雲,窮生奸計,富長良心,你曹家現在倒是富得都流油,可你們這良心何在呢?
高新區的發展牽動著整個南江的經濟命脈,你曹家往上幾代,也不過是一貧農罷了,如今搖身一晃成了本地有身份、有地位的士紳,難道不應該為城市的發展做點貢獻嗎?
你曹大滿捂著這麼多地想幹嘛?
再過幾年,屬於你的不就那兩三個平方的土坑嗎?”
曹大滿還不覺得什麼,曹睿恩和曹睿澤卻是把肺都氣炸了,這不是咒他爺爺快點死嗎?
為人子孫。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想到這裏,曹睿澤不卑不亢道:“柳先生此言差矣,我曹家能從一介貧農走到今,靠的是祖祖輩輩的積累和辛辛苦苦的打拚,要為南江做出的貢獻,我曹家自認不輸於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