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冰冰的態度,談卓瑞也不惱,這個男人周身都是生人勿近的冰冷氣息,談卓瑞也沒指望他會熱情地回應他。
但是言染卻不好意思致歉道,“抱歉,談主任,他是這個性子,你不要介意。”
在言染看來,這是一句很普通的話,而聽在厲成珩的耳中,卻像是她將他歸到了一邊,心情因為這句解釋而稍退陰霾。
談卓瑞微微一笑,意有所指道,“既是言小姐認識的人,我自然不會介意。”
這是說看在了言染的麵子上,言染心存感激,厲成珩卻不悅,這個男人是在借機示好嗎?
於是,他對這個看不順眼的男人開了第二次口,“我不認為你需要介意什麼。”
然後,他麵無表情地接過侍應生遞過來的牛扒,直接開動了。
談卓瑞愣了愣,幾秒過後才知道他在說什麼。
他的意思是,不用介意他和言染一起吃飯,更近一層的意思是,說他才是那個第三人。
談卓瑞舉著高腳杯掩去了自己的神情,抿了口紅酒悠悠想道,這個一來就要霸占主位的男人啊……還真沒有先來後到之分了。
雖然事實上他好像認識言染要晚一點,但是那又怎麼樣呢?
古語有雲,近水樓台先得月,他有的是時間慢慢磨。
一頓飯結束,盡管多了個不速之客,但言染依然吃得津津有味。一是因為這裏的飯菜味道確實不錯,二是因為她才不會被這種雜事影響胃口。
出餐廳時,厲成珩起身便站在了她和談卓瑞中間,以至於兩人本是並肩來的,出門時卻是三人一列。
一走出去,談卓瑞便說到還有些事要處理,他先行離開便不送言染了。言染怎麼聽不出他是特意先走,不讓她為難的呢。
心中對這個將來的上司更添了幾分好感,見銀色的賓利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裏,言染當即麵色一沉道,“你玩夠了嗎?”
厲成珩沒有說話,一雙黑眸緊盯著言染,眸子裏如同浩瀚的宇宙,看不出一絲情緒。
“沒有玩。”他緩緩地說道,又道,“在侮辱你自己?”
言染一噎,說他在玩似乎……還真的有些自降了自己的價值?
等等,她明明是在嘲諷他的啊!那是在貶低他的人生態度,哪有把她自己給搭進去!
莫名其妙被繞了進去,言染不甘道,“厲先生,麻煩你尊重一下我的問題,尊重我曾說過的話,要記得這些並不難吧?”
“回答過了。”厲成珩微微蹙眉,思索道,“我不夠尊重?”
言染又是吃癟,對著這樣一尊麵無表情的大佛,說他是呆愣吧,他身上尊貴的氣質又不可忽視,說他是人精吧,他簡短的回答又明明極顯個人主義。
言染真是進退兩難,對他惡言相向吧,他又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沒立場;對他好言相讓吧,他們倆的關係又沒這麼熟,沒交情。更甚於,她對著他這樣一個又麵癱又冷漠又呆萌的人,還真是生不起氣來!
言染無奈地問道,“你究竟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