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摸摸下巴,眼睛眯起,覺得自己知道了什麼。
他眼尾一揚:“謝浪,這東西是不是送小姑娘的?”
謝浪摩擦著大拇指指腹的老繭,眼皮一掀,看他一眼,輕輕的嗯了一聲。
掌櫃的立即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樣,大笑道:“那你可抓緊點。”
謝浪想了下杳杳,搖頭不打自招:“我把她當妹妹。”
“情妹妹,我懂。”掌櫃的給了他一個曖昧的眼神,謝浪掃了一眼,沒多說,眼睛盯著廚房裏邊。
掌櫃的跟小二說了幾句話,笑著進了廚房,沒過多久,就提著一個食盒出來了。
“謝了。”謝浪接過食盒,道了聲謝揚長而去。
…………
容枝覺得無趣,搬了張凳子坐在門口,眼巴巴的等著謝浪回來。
她想出門,又想起謝浪臨走時叮囑她的話,思來想去,決定待在家裏。
免得謝浪把她拎出去丟了。
等著等著,天都要黑了,她靠在門邊上,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半眯著眼打著瞌睡。
天邊像是橘黃色油彩被打翻暈染出來的顏色,一層一層的鋪在地麵上。
耳邊吹來一陣涼風,習習作響,空氣中都帶了些竹香。
突然響起三長一短的敲門聲。
容枝咻的一下站起,眨了下眼睛,靠近門邊,找了條縫眯著眼看外麵。
唔,黑色的衣裳……
“是我。”門外邊響起了熟悉的男聲。
容枝眼前一亮,立即將門打開,毫無男女之防的撲了過去。
謝浪穩穩的摟住她,左手提的食盒挪動了下位置,皺眉道:“你這是做什麼?”
“浪浪,我想你了。”容枝從他懷裏蹭了蹭,抬起頭看他。
無聊的緊,她又搞不明白家裏的那些東西,就隻能盯著天邊的雲想他,看著牆角的野草想他,聽著不遠處的牛叫聲想他。
謝浪唇瓣一抿,教訓道:“你是姑娘家,怎能說如此,放浪形骸的話。”
“哪有。”容枝不滿的嘟囔一聲,挽住他的手臂,笑靨如花。
謝浪鬆開了她,一邊走一邊對著她說:“杳杳,這些話,以後不許亂說。”
順手把門關了。
“可我是很認真的說,沒有亂說。”容枝不滿道。
謝浪掃她一眼,把食盒裏麵的東西一一擺在桌子上。
酒館的飯菜色香味俱全,香飄飄的味道勾的容枝直咽唾液。
“浪浪,這個,我可以吃嗎?”
謝浪看著容枝,麵對他做的跟酒館廚子做的菜,雲泥之別的態度,眸色沉了些。
但還是點頭:“嗯。”
容枝拿起筷子,嚐了一口,好吃的眉眼彎彎,扭頭說:“浪浪,你也吃。”
謝浪看了眼:“我不喜歡。”
他大步走出去,到了廚倉,拿起火柴起火,然後把剩下的兔肉一放,又放了些鹽,一鍋悶煮。
蹲在灶房麵前發呆,連容枝進來了都沒發覺。
容枝捂著幹癟的肚子,蹲在他旁邊:“浪浪,你怎麼不陪我一起吃。”
謝浪:……
“你自己吃。”
“喔,我想你陪我一起。”容枝嘟囔一聲。
灶台裏的火花映在謝浪的瞳孔之中,將他眼中的寒冰溫卻。
謝浪的聲音緩和了些:“杳杳,那些是給你帶的,我喜歡吃兔肉,不喜歡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