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枝嚐了一塊,確實是記憶中的味道,頓時又紅了眼眶。
謝浪緘默,喝了杯茶。
第一次醒來,對這裏是茫然無措,她沒有記憶,眼前這個男人救她一命。
常言道,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容枝便厚著臉皮賴上了他。
之後的種種,這男子更是合她心意,就說著棗泥酥,容枝知曉,這便是沒有賣的,隻有那三十多公裏的京城才有。
看他眼底一片青黑,疲憊的模樣,定是昨夜趕著去的。
容枝心口又是暖又是酸的,之前在意的從前,似乎都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眼前的一朝一夕。
倘若說容枝之前還有找回記憶的念頭,這一刻,是徹底沒了。
“浪浪,找個時間,我們成親,可好?”
謝浪端茶的手一頓,抬眸看向她,嗓音緊張:“杳杳,我,我還未存夠聘禮。”
“你忘了,聘禮,你已經給過了。”
容枝拿出脖頸上的玉墜子,笑靨如花:“這便是最好的聘禮。”
她凝視著謝浪,神色稍有緊張:“浪浪,你可願意,娶我?”
這人,她是認定了。
謝浪咻的站起,吞咽了一口唾液:“我,杳杳,我自然是願意的,隻是怕你嫁我一介粗人,委屈了你。”
想,他自然是想的!
他已經籌了聘禮,有二十銀兩,可是他覺得不夠。
他想要給她更多好的東西。
娶妻,還是娶她,謝浪夢到過的,那日他睡醒時都是笑著的。
十分歡喜,十分喜歡。
容枝走到他跟前,玉指芊芊,拉住了他長年打獵而粗糙的手。
“浪浪,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心悅於你。”
“你娶我,我嫁你。”
“別說了。”謝浪深深舒了一口氣,一把將人擁入懷裏,吐出一口熱氣:“我娶你!”
容枝眸光似秋水,捏住了他的衣袖。
一番暢談,兩人商量起了婚事。
謝浪心裏著急,竟選了下月的十五,隻差二十來天,他還叨叨著要買些什麼,容枝隻是笑著聽他說,偶爾他詢問容枝的意見,容枝也是應著他。
村裏殘暴嗜血的小屠戶要成親,這件事情不知不覺就傳遍了整個村子。
聽到消息的李楚臉色一白,身子晃了晃,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
“不,這不可能!”
李楚甩開婦人的手臂,瘋一般的衝回家裏,大喊李父的名字,也沒見著人。
她心下一驚,又跑到土地裏四處尋找,最後傷心欲絕的跑去謝浪家的方向。
萬萬沒想到半路上撞見了一臉潮紅的李父。
“爹!你去哪了?!”
李父麵色潮紅,一副得了好事的模樣,被這一道熟悉的聲音一下,麵色猛地一白:“楚……楚楚,你怎麼來這了?”
身子挪了挪,用餘光看了眼身後,見沒人才鬆了口氣。
李楚見到李父,就像找到了依靠般,撲進李父的懷裏嚎啕大哭:“爹,謝大哥要成親了!他是真的要娶那個杳杳姑娘!”
“那杳杳姑娘明明一點都不好,上次她還扇我巴掌,潑我水,就是個潑婦,哪比得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