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杳。”
他拽著一個麻袋,遠遠看見她披著皮膚站在門口,加快了腳步,走過去。
仔細瞧著她臉色如常,這才放下心來:“外邊風大,怎麼一直站著?”
容枝抿唇,溫溫婉婉的笑了下:“風不大。”
兩個人並肩走了進去,謝浪把野雞一股腦從麻袋裏麵倒在圍欄裏麵。
野雞的毛色很好看,長的也壯實,兩顆眼睛圓溜溜的,一看就很好吃。
數了一下,有七隻。
容枝站在旁邊,看了兩眼,覺著好笑:“浪浪,野雞會跟野兔搶食嗎?”
野雞長的比野兔壯實,那些個野兔性子憨憨的,一見人就裝死,再看看鬥誌昂揚的野雞,野兔定然不是野雞的對手。
謝浪:“我多弄點吃的給它們,吃撐了就沒力氣鬥毆。”
容枝:……
晚上的時候,容枝成功的喝到了一碗鮮美的野雞湯。
“到時候春天,再放點野菌,更好喝。”
“杳杳,等明年春天,我做給你喝。”
山裏頭一到春天,會長菌類,竹子林也會有竹筍,清炒也好吃。
謝浪也跟著掌櫃的的酒館裏的廚子學了點皮毛,倒也是會的。
容枝聽著也動了心,笑意炎炎的:“嗯。”
吃過之後,照例是燒水沐浴,然後就是謝浪端水給容枝泡腳,最後睡覺。
生活很平淡,但因為人,心裏倒是覺著也不平淡了。
成衣明日出來,容枝看著謝浪在屋裏頭貼紅紙,就樂的不行。
一個糙裏糙氣的漢子,竟說這是氛圍,她是覺得好笑,又因她的看重而眼紅。
“杳杳姑娘。”
大門沒關,餘秋娘是直接進來的,站在門外躊躇不安。
容枝站起,小步走過去,嗓音舒緩:“是有何事?”
餘秋娘看了眼容枝,眼神躲閃著道:“杳杳姑娘,我有些事需要尋你,能否出來一會兒。”
容枝的笑意不動聲色的淡了兩分,沒立即回話,這著實讓餘秋娘心驚膽戰,剛開口想說沒事,就聽見她應了。
“可以。”
餘秋娘咽了口唾液,餘光掃到謝浪,渾身一繃,臉色慘白的扯出一抹笑:“這,這邊。”
容枝慢條斯理的跟著餘秋娘出去了。
餘秋娘一直帶著她往林子深處裏鑽,愈發的深。
越看越不對勁,容枝停住了腳步,笑不達眼底。
“有什麼事,可以在這兒說。”
餘秋娘渾身都顫了下,哆嗦著身體,慢吞吞的挪走身子,跟容枝麵對麵。
臉色愈發的白,可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她還是顫顫巍巍的說。
“杳杳姑娘,我就是個寡婦,在這個世道,有很多事情都是不得已的。”
“你是個好姑娘,臉蛋兒漂亮,性子也好,是個不可多得的姑娘家,我跟你不同,我還有個年紀小的兒子,所以,若是我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你千萬莫要怪我。”
“你大可再找個比謝浪更好的男子,你這姿色,我見過,可比皇上的妃子都要好……”
容枝越聽越不對勁,皺著眉頭,心裏隱隱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