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擔心它又跳起來,用玉尺在它身上又捅了幾下。
水猴子完全沒有動靜,身體慢慢地身上開始化膿,烏黑淤泥慢慢地化開,掉出一個破舊的收音機和十幾節電池,不知道誰丟到水庫裏麵,被水猴子給吃了。
一場搏鬥下來,幾乎癱瘓在地。
我才明白,外公的話,暫時不要替他報仇,以為今日的表現,對付一隻水猴子就差點嗝屁,去找仇家報仇完全就是找死。
隻見水猴子身上的硬痂和淤泥散開後,露出了一具四十厘米長的屍骸。
看官一定奇怪,怎麼一樣就看出是四十厘米。因為我手上的玉尺原因,一比對就看出來。
這時,我才覺得有點怕。之前看到的小說裏麵,小孩子是最狠毒的,這種變成水猴子的孩童,那更是不得了。水猴子裏麵露出浸泡許久的小孩子,頭上烏黑的稀疏的毛發,眼睛已經閉上。不知道淹死了多久。
我將玉尺握在手上,在屍骸轉了半天都不敢靠近。生怕靠近的時候,它忽然睜開眼睛露出一排牙齒,把我咬死。
祖師爺書中說過,民間很多家庭養不起孩子,半夜抱著孩子丟到水裏麵淹死,或者小孩子有個什麼機緣巧合,被埋在極陰極煞的地方,就會變成小鬼索命勾魂,傷人害命……
直到雞公叫了幾個來回,陰氣轉弱,陽氣上升。我才確定,小孩子沒有怨氣,並不像小說之中吹噓那麼厲害。
從孩子的身高判斷,最多也就一兩歲的樣子,根本不可能自己跑出來遊泳,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我到了白水村叫來了人,看看是誰家的孩子淹死了。
我又順便把玉尺和《集成》,銅罐子藏了起來,畢竟是一條人命,牽連到我頭上還是早點準備。
白水村有人認出了被水浸泡完全不成樣子的小孩,是王寡婦的孩子,聽說有天晚上在家裏被人抱走。
開始以為賣給人販子,沒想到是害了水。王寡婦哭得怨天尤人,被一群婦人陪著,怕她尋短見。
真是應了一句歇後語,寡婦死了孩子,沒了指望。可一兩歲的孩子怎麼會自己跑來玩笑,很明顯,是有人把小孩丟下來淹死。
王寡婦指望著孩子,不可能自己孩子,那剩下的可能就是有人和王寡婦有仇……
到了中午的時候,鎮上派出所兩輛車繞著盤山公路來了。
問話警官白懸三十多歲,一雙眼珠子陰鷙地看著我:“你是怎麼發現小孩子的?你大半夜來水庫幹什麼?”
我打了馬虎眼:“晚上出來溜達。到水庫的時候,聽了叫喚聲。就過來看一看,沒想到遇到了水猴子。水猴子被我打死,就變成了小孩。”
白懸笑道:“虧你還是大學生畢業。盡是鬼話,說出來誰信啊?小孩子是你淹死的吧,被人發現了就說是水猴子”
我聳聳肩膀:“警察大哥。死了人我也很難過。我可以跟你回去調查,協助把案子破了。但我的確沒有說假話。”
另外一個負責收集證據的女警官馬豔,提著一袋子雜物過來。
“白哥。不知道哪個變態的留下來的。我在孩子身邊發現了,女人的頭發、月經條、老人的內褲,還有小孩的毛發,以及若幹種動物的糞便,還有蜜蜂和屎螂殼、曬幹的蠶……”
我說道,那些東西是我用來收拾水猴子的。白懸看了我一眼,見我有些心虛,喝道:“帶回去。”
站在人群外麵的瘋子大叔,朝我齜牙咧嘴,拍著巴掌笑道:“龍遊水,龍遊水,你孫子要遭大災了。”
我心中也不好受,瘋子大叔畢竟是我外公帶出來見世麵嚇傻的。不知道為何,在盤山公路上麵,我心中隱隱不安,好似還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
到了鎮上派出所。
白懸將我踢進審訊室,將記錄本重重摔在桌子上。
“有人舉報,你外公龍遊水偷小孩養小鬼,而你是幫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