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噢了一聲,那後來呢,後來發生什麼事情了?
老頭子又道,後來發生奇怪的事情,就是白敬仁和黃氏兩人都前後死了。後來白水村的人們就開始議論,一定是白敬水和王寡婦合謀害死了自己的老婆和自己的丈夫。
我問道,這些話你跟官家恩講了沒有,我記得專案組就住在村子裏麵的?
“大家天天議論,可官家來人了,也沒有問我們,我們也沒證據,就沒有亂說,他們還都不知道。古人講,家醜不可外揚。”老頭子對我說道,“還沒吃飯就來的吧,到我家去吃飯。”
說了一通,我才知道老頭子是白水村老村長白廣德。
去他家路上,順便在村子裏麵走了一趟,果然有幾個便衣刑偵人員在搜集資料,王寡婦家也被警戒線圍了起來,而瘋子白敬水一家早就被監控起來。
我遠遠地看了一眼白敬水的家,感覺到一股濃濃的煞氣,整個人後脊骨忍不住發涼。
白廣德老人家進門的一條小黑狗,見我進來,絲毫沒有半點警覺,時而不安地耷拉腦袋,時而原地打轉,十分焦躁不安。
尤其是一雙眼珠子遊移不定,我忽然想起《集成》裏麵說過,有些天性淳厚嫉惡如仇的黑狗,天生就能判斷陰氣看到世界未知一麵。
小黑狗如此狂躁不安,莫非是有不好事情發生?
房內一盞十瓦的燈泡暗黃暗黃,客廳正中央貼著十大元帥發黃海報,應該有些年成。家裏麵東西收拾得整整齊齊的,肯定有個勤快的女主人。
白廣德有三個兒子,都出去打工去。在老屋不遠處,三個兒子都蓋了三層毛坯磚瓦房,等年底回來裝修。
白廣德老人家讓老伴炒幾個肉菜,我連忙喊道,肚子不舒服不能吃肉。老人家一臉狐疑,年輕人不能吃肉?我
無奈告訴他真相,我見到有人被活吃了。白廣德先是愣了一會,喊道,炒個蛋子,加點白菜。
飯後。我站起身問道,爺爺,小黑狗我拉去用一用好不好。
白廣德關心地看了我一眼道,你自己小心一點。把小黑狗拉在手上,伸腳踢了兩腳,罵道,小畜生聽話,別惹事。小黑狗靈性地點點頭,我接過鏈子,出了白廣德的家,就往外公家而去。
幾天沒回來,一些散養的家禽多半被人順走,院子裏麵兩隻狗見我進來,搖頭晃腦,看了我牽回來的小黑狗,全部垂下尾巴,發出服帖的叫喚聲,把叼回來的大骨頭棒子拱到小黑狗麵前。
小黑狗王者一般應了兩聲,汪汪,好像看不上骨頭棒子。
我把藏在灶台裏麵的玉尺和《集成》拿了出來,又把銅罐子找了出來。想起了外公還有個閣樓,提著一把錘子上去把鎖給砸開了。
閣樓裏麵吹出一股香氣,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鐵罐,鐵罐上麵貼著各種藥物名字。百年的老王八、十年的黑狗血、七年還魂草。孟婆湯一類密密麻麻的標簽,看來是外公收鬼的器材。
隻是標簽工工整整,有些像女人的字跡?可外公一直是一個獨身的男子,怎麼會寫出女人的字?
來不及多想,我按照《集成》說的法子,找出了幾樣我需要的東西。我之前一直苦悶按照《集成》裏麵的方子,光是收集一些原材料就要費不少功夫,當時收水猴子的時候,為了找女人的月經條,差點被人發現當成色狼亂棍打死。
沒想到外公的閣樓裏麵全部是寶貝。如今寶貝在手,忽然生出一股百鬼在握,心中的自信也升了不少。
找出了一隻幹壁虎的屍體,把裝滿黑狗血的管子打開倒出了一些,又看了一眼一瓶寫著五年夜香的罐子倒出來。把壁虎碾碎,把煮熟糯米搬進去,又加一把火木灰。
牽著小黑狗出了門口,哼著小調。
我猛打一哆嗦,總感覺身後有人跟著我。回頭看的時候,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