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安排好後,白敬仁重新落地,我怕他跳出來,把大秤砣壓在墳頭處,告訴白廣德大叔,等過上七七四十九天,再把秤砣挖出來就可以了。
事情妥當了後,吳振給白廣德一點錢,說是白天幫忙的人都人頭費一人一百,又給了我一個紅包。專案組拉走了黃氏的屍體,把瘋子也一起拉走,一群人飯也不吃,連夜走。沈易虎在車上作了一個打電話再聯係的手勢,我點點頭。
我把剔骨寶刀還給了張大膽,加上兩條白沙煙酬謝。張大膽趕著夜路回家去,邊走邊嘀咕,今天五頭豬還沒殺,讓它們多活了一天,不知道多少人沒肉吃。
晚飯還是去白廣德村長家吃飯。
白村長知道我不能吃肉,炒了一框花生,弄了幾份青菜,把我拉在身邊,你給我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我笑道:“這是官家管的事情,我不好說。”
白村長有些不高興,龍家外孫,你太不厚道了,看電視沒個大結局不是回事吧,會把人急死的。
我說,老村長你別急,你答應我一件事情我就說。白村長嗬嗬笑道,什麼事情,你說吧。
我這才笑著說:“把小黑狗賣給我,留在你這裏也是條狗,給我就不一樣,更何況它救過我的命。”
白廣德爽朗地把狗給叫過來,喏,他是你的新主人了,知道沒?鄉下狗也不值什麼錢,老頭子我送給你了。
小黑狗朝我搖搖尾巴,好像聽懂來了老村長的話。白廣德剝開花生丟進嘴裏,笑道,現在可以講了吧。
我也吃了幾顆花生米,幽幽地說道:“好的,我看到的我想的或許和專案組最後報告不一樣,但至少可以解釋一切的仇殺變故。”
我準備講的時候,想起大學老師姚豹豹說過一句話,真正的高手從來不吹噓自己的功績。在白村長麵前,我也不想吹噓,老老實實把我推測和猜想都講出來就可以了,把我在當中起到的作用省掉。
我也穩重了一下說:“村長,你坐穩了,聽我給你講。”
白村長點點頭,用手把頭上不多八十八跟頭發撥弄了一下,你講,我坐得很穩的。
其實故事是這樣的,瘋子和王寡婦之前是在一起的,是一對情侶。但是王寡婦覺得瘋子太窮,所以嫁給了他堂哥白敬仁,這一點從瘋子老婆黃氏和白敬仁的棺木可以看出來,一個是楊樹的,一個椿木的,價錢就差了很多。
白廣德愣了一下,那孩子是怎麼一回事,怎麼死掉的。
我說,別急,王寡婦結婚後生了個孩子,按照日期算一算,孩子應該是瘋子的,白敬仁顯然氣不過,要把孩子掐死,王寡婦像瘋子求救。中間肯定是談妥了用錢來解決。黃氏沒有怨言,心想著能夠把孩子要回來也是好事。哪知,白敬仁上山采山藥的時候居然自己摔死了。
王寡婦懷疑是瘋子動手,所以就勒索起瘋子。
白廣德抽了一口煙絲,那就奇怪了,黃氏又是怎麼死,孩子是怎麼死的。
我笑道:“從黃氏的麵相來看,她是病死的,沒有任何人動手殺她。孩子是被他的生父瘋子,親手丟進水庫裏麵去的,孩子一口氣沒消,成為了水猴子。然後被我遇到,現了原形。”
黃氏病死後,瘋子思念成疾,在一個夜晚把黃氏挖了出來,給她買了新衣服和新房子,讓她住在自己身邊,她死的時候應該是冬天,山裏冷,所以沒有爛掉。奈何女屍逗留人間太久,怨念生長便要害人,那麼第一個對象就是王寡婦。
白廣德眉頭緊蹙,搖搖頭道,怎麼聽起來想說書的一樣,不過你猜得沒錯,黃氏的確是在冬天去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