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義雖然身上有傷,但戰鬥經驗豐富,聽到長平公主的提醒,立即抱住陳圓圓一同翻身從橋上墜入河中。
說時遲那時快,數支羽箭飛來,釘在兩人站立的木板之上,箭杆兀自搖晃不停。
“下水救人!”鞏永固招呼著幾個錦衣衛,跳進了湍急而冰冷的河水裏。
“豎子安敢爾!”長平公主則勃然大怒,拿起後羿神弓射出飛箭,射死了數個清兵。
與此同時,木橋另一頭的清兵還想趁亂偷襲,卻聽得一聲怒吼,眼前紅光飛竄,一頭全身火紅色的猛獸不知從何處跑來,霎時間咬死了那幾個弓箭手。
張儒秀叫道:“迎回豫親王即可,不宜再生事端。砍斷木橋,撤退!”
清兵們砍了木橋,護住多鐸,縱馬撤離了河岸。夜幕降臨,清兵的身影很快消融在夜色之中。
錦衣衛已經把王義和陳圓圓救了上來,他倆被河水嗆了幾口,麵色蒼白身體發抖,除此之外倒也沒有大礙。
長平公主跳下馬背,三步並作兩步奔到王義身前,剛要張口說話,卻就著火把光芒看見王義臉上戴著一副鐵麵具,護住他的鼻子。
“王義,你怎麼了?”
王義聽見長平公主的聲音,眼裏湧出淚水,卻道:“沒事,沒事……”
“讓我看一看你。”
“別,沒什麼好看的……”
王義來不及阻止長平公主,臉上的麵具已經被她揭下來了。
隻見他臉上布滿了橫七豎八的傷痕,而且鼻子被割了,麵目全非。長平公主如同五雷轟頂,痛哭失聲道:“誰弄的?”
“多爾袞……”王義不願意多說,戴上麵具,“公主殿下,莫要為我感到傷心,畢竟我活著回來了,可影子至今下落不明……”
“王義!”長平公主抱住王義,哭成了淚人。
聞者傷心,人們紛紛轉過身去。良久之後,鞏永固勸道:“公主殿下,此地不宜久留,咱們還是盡快回長清的好。”
“對,先回去歇息。”長平公主擦幹眼淚,擠出一絲微笑,“父皇讓我跟我你們準備了豐盛的酒席,王義,陳圓圓,你們受苦了!”
騎馬並肩而行,長平公主多次忍不住偷看王義,越看越覺得心疼,暗想:“不知王義遭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他一人承受的痛苦如山似海,著實令人心疼。”
……
卻說多鐸來到齊河縣城,尚可喜擺下宴席,為他接風洗塵。
“豫親王,您平安歸來,臣總算能夠鬆一口氣了。天佑我大清,天佑豫親王哪!”尚可喜道。
多鐸道:“平南王,勞你費心了,你的所作所為,本王會銘記於心的。”
幾杯酒下肚之後,多鐸氣血上湧,越想越覺得憋屈,恨聲痛罵道:“崇禎奸詐狡猾,可惡至極,本王與他沒完!遲早有一天,本王也要俘虜崇禎,把他千刀萬剮!”
尚可喜道:“豫親王,您消消氣……”
“說得輕巧,本王如何能咽下這口氣?平南王,這一次咱們吃了大虧,不但交出了兩個人質,其中那個王義還是刺殺範文程大人的凶手,而且白白放棄了濟南城。難道就這樣算了嗎?”
尚可喜咳嗽一聲,示意散了宴席。人們退了出去,房間裏隻剩下尚可喜和多鐸兩人。
“豫親王,臣自然不會把濟南城白白送給崇禎,臣已經做了安排,保管讓崇禎有命活著進入濟南,沒命活著出來。”
“什麼安排?”
尚可喜湊到多鐸耳旁,輕聲嘀咕了一陣。
多鐸立即雙眼發亮,大為歡喜道:“好,好計策!平南王,你果然智計百出,這一回定然讓崇禎吃不了兜著走。來啊,煙槍伺候,等本王過足了煙癮,這就去濟南活捉崇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