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毓熙坐在梳妝台前獨自發愣,女仆管事進進出出,她也沒挪半分,梳妝的女仆要為她梳頭換裝也被她叫了下去。
空蕩蕩的房間被從陽台處直射進來的陽光照得清亮,紗幔隨風舞動,她肩披烏黑的長發傾瀉如墨,寬鬆的蠶絲睡衣裙貼附玉體,整個人臉色蒼白、兩眼呆滯無神。
這幅樣子是有點不太對,和人說安毓熙中毒得要死了應該沒人懷疑。
“我怎麼臉色這麼差?”
安毓熙隨即給自己摸了脈象,沒什麼異常,難道和懷孕有關係?
她給秦木打了個電話,讓她得空過來。
後又給裴元煌電話,沒人接。
稀奇了怪,從昨天開始男人就奇奇怪怪的,懷孕的關係安毓熙最近越來越嗜睡,慵懶得很不想管事,倒好給裴元煌一個時機,把她關起來禁足的時機。
“楚楚姐,我現在很好,你要不放心就來裴家陪我,反正我現在正無聊,秦醫生也過來了。”
安毓熙給章楚詩回了條微信語音留言。
很快得到OK的回複。
沒多會兒,兩個女人一個邁著焦急而沉重的正步行走而來。
一個則拖遝著腳後跟,懶懶散散的磨過來。
“現在滿世界都在傳裴元煌新任太太命在旦夕,原來是放風呀?”
章楚詩見了安毓熙,心中的疑雲很快放下。
安毓熙化了妝,臉色經過桃色的淺妝淡抹恢複了些些氣色。
“裴元煌的小粉們可要高興壞了,縈繞在她們心頭的最大情敵終於要死了。”安毓熙不忘把自己拿出來打趣。
“你這個人心真大。”秦木挑了挑桌上的果盤,看有沒有什麼能吃的。
“這事兒是誰幹的?還是安誠良?或者是安夢兮?”
“裴元煌!”安毓熙不假思索直接答複。
“他腦子有病?”章楚詩看了看秦木。
秦木是裴家家庭醫生,裴元煌的情況她最清楚。
“他一向有病,就沒好過。”秦木也沒保留,直抒胸懷。
“我昨天收到柳海的電話,他和我講條件,要陽南大哥的命和大哥這麼多年的醫學數據跟他交換安誠良的證人口供。”
安毓熙說完,秦木就跳腳了。
“什麼?就他敢想!王八蛋!”
安毓熙笑了笑,“別氣!我有的是辦法收拾他。”
章楚詩問:“你要怎麼收拾?”
“開追悼會咯!”
……
晨曦漸明,雞啼朝盈,裴府內外哀樂吟吟。
裴元煌身戴麻衣孝服,低著頭麵無表情守著靈堂。
裴府上下則忙忙碌碌進進出出準備著出山事宜,一大早前來悼念的人便絡繹不絕、紛至遝來,或認識的或不認識的熙熙攘攘。
庶家自從上次鬧事被教訓後,今日倒是幾分安分,並沒過多口不擇言,隻是做著分內工作。
來追悼的人大多是素衣而來鞠幾個躬,說一些慰人的話便走了,裴元煌這邊照著禮節機械性的回應一下。
裴元煌自幼在外撒潑慣了對世家內的子弟人物本就不熟,每個進來靈堂悼念的,並不曾多注意到。
直到安寧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