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領悟
我隻覺得，鋒利的利刃，刺破衣服，慢慢刺入我的心髒，疼得我顫抖。
疼得我無法呼吸，嘴巴裏的空氣也隻出不進。
含笑慢慢閉上眼睛，整個世界陷入死寂。
長期以來埋藏在心裏的內疚，也終於有了個交代。
渾渾噩噩中，我來到一個白茫茫的世界，我在不停地走，可無論我走多久，這個世界，仿佛沒有盡頭。
我不知道我要去哪，腳下的路沒有停過，我將會永無休止地走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
“你令我好失望，你令我好失望。。。”
“誰？”我環顧四周，白茫茫一片，聲音不知道從哪傳來的。
“趙凡，你令我好失望。”
“你是誰？”
四周陷入一片死寂，我突然覺得這話好耳熟，突然，我想起一張模糊的臉龐。
我不記得她是誰，我隻知道她對我很重要，我許下的承諾，還沒兌現。
不，我不能死！
我猛地驚醒，眼前的景象是：風沙飄飄，狂風大作，幾乎把我掩埋。
不知道是夢境還是現實，但我覺得又回到那個風沙漫天的世界。
天地間隻剩下我一人了，我想打坐，卻無法靜下心來。
除了發呆，任何事情我都做不了，什麼無能為力。
沙塵暴越來越大，最後，我被卷上天空，又被摔在地上，我成了沙漠中唯一的一片枯葉，隨著沙塵暴上下翻飛。
任何人在這種環境下，都無法生存，更別提精心修煉。
最後隻有一個結果，隨著時間的流逝，消亡在這個布滿煙塵的天地間。
不知過了多久，仿佛過了一百年，我在沙漠的世界發瘋，發狂。
殘酷的時光，消磨了我堅強的意誌，最後我甚至忘了我是誰。
又過了好久，仿佛好幾個一百年，我意誌頹廢，意識模糊，衣服破破爛爛，頭發蓬亂，胡子邋遢，雙眼迷離，透過一條縫，呆滯地漠視一切，任憑身體隨風飛揚。
我覺得身體能量都被掏空，沒有一絲絲罡氣，甚至生命精元都早已消磨殆盡，我就是一個被掏空靈魂的軀殼。
什麼都不重要了，什麼都不在乎了，什麼都忘得一幹二淨。
死亡，隻是我該有的歸宿。
突然，再次響起那個聲音。
“趙凡，你令我好失望！”
像是在耳邊，又像是在天邊，聲音很縹緲，卻激起了我泯滅已久的好奇心。
我慢慢睜開眼睛，看著四周。
“誰？”
我努力張望，天地間除了咆哮的風聲，再無其他。
經曆了這麼多年，我的心早已如百歲老人一般蒼老，我嘲笑自己，還對任何東西抱有幻想。
除了沙，一切都是假的，任何東西都是幻覺。
“趙凡，你令我好失望！”
這一次我聽得很真切，實實在在的聲音。“你到底是誰？給我出來，出來！”
“一沙一世界，一葉一菩提，我是一粒沙，藏在天地間，你有本事，把我找出來，我就告訴你我是誰？”
我反複告訴自己，都是幻覺。
但是這個聲音在我耳邊不斷騷擾，我開始慢慢改變，我祈求這個聲音的源頭。
那是我魂牽夢縈的聲音。
我開始強求自己，靜下心來。
當我盤坐在地，還是無法靜心，耳邊全是那聲音。
我強求自己不去看，全是飛沙越看越亂，但是，沒用。
強求自己不去聽，也沒用！